江寒青等父亲说完,接着道:“那天晚上那群人埋伏的地方选得那么准确,一个是如孩儿所说对于孩儿平时的行动路线掌握得十分清楚,另一个也说明对方十分清楚我的行踪,至少知道那天晚上我要去太子府赴宴的事情!”
“那天晚上有哪些人知道你要去太子府赴宴?”江浩羽显然十分赞同儿子的观点,因此急忙向儿子问道。”诩圣和小姨夫妇自然不必说了,还有诩宇夫妇和太子府里的许多家人。另外我们家里也有几个家人知道,且还不知道他们向哪些人透露过这个消息。”
江浩羽一听有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皱了皱眉头道:“有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吗?那简直就没有办法从这件事情上面去查了!”
江寒青道:“是!从这个线索上去追查,看来确实是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了。”
江浩羽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儿脸慎重表情地向儿子说道:“儿子啊,对于这件事情我是这么看的:绝对不可能是皇帝或者王明德干的!他们两个人绝对不会傻到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蠢事!”
江寒青也点了点头道:“这一点孩儿也是这么想的!策划这件事的人一定是能够从我的死亡中,获取到最直接利益的人。对于皇帝和王明德来说。在这种形势十分微妙的时候,他们不可能为了我这么一个刁、于而采取贸然行动。对他们来说像,我这种人就算除去了也不会得到多大好处,反而会引起其他势力的猜疑、戒心,以后他们想采取什么行动就更难了!”
江浩羽这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地用手指捻着下巴上的胡须,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看着沉吟不语的父亲,江寒青继续道:“那天刺客中有一个人,孩儿总是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熟悉,虽然想不起他是谁,但是可以肯定孩儿绝对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否则断不会有那种感觉。”
江浩羽这时突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了一丝强烈的杀机,狠狠道:“你既然觉得这个声音熟悉,那么肯定是曾经听过的。只是这个人可能跟你不太熟罢了!不管怎么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觉得这一次的事情那个混帐东西的嫌疑最大!”
看着眼前表情凶狠的父亲,江寒青沉声道:“我心里的想法和父亲是一样的!干这件事情的人十之八九是……”突然看到父亲瞪了自己一眼,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江寒青硬生生将快要吐出口的名字吞了回去,顿了顿继续道:“嘿嘿!正好近来我们又在怀疑王家要谋反,他选在年前这么一个敏感的时刻行动,便可以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王家身上去。
何况我一受伤,大家一定会暴怒失常,更是不会怀疑其他了,哼!他的算盘还真是打得响啊!可惜孩儿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窝囊,没有死在那些刺客手下。”
江浩习水令笑着续道:“更可惜的是,你我父子二人可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白痴!没有如他所愿那样,将注意力投到王明德或者是皇帝身上去。这个家伙假面具戴了那么多年,一直忍着不出头。现在……嘿嘿……他也终于不甘寂寞,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白莹珏在旁边听着父子二人的谈话,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什么。她知道这种世家大族对自己的女人要求十分严格,掌权的人说话时女人只能在旁边装聋作哑,绝对不能随便乱开口。
可是现在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分明都已经猜测出是谁干的事情,却都不把那个人的名字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白莹珏心里便十分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敢向江寒青下手?而且从两个人的语气上听来,那个嫌疑人好像还是他们十分熟悉的一个人。强烈的好奇心终于驱使白莹珏问:“你们知道是谁干的了?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家里的自己人?”江浩羽瞥了白莹珏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一下子又变得难看了许多。
“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去处哲的。你就安心养伤吧!嗯……我看你现在也安不下心来啊!唉!”
他转过头向江寒青这么说了一句之后,便不再理会两人,迂自扬长而去。走之前也没有再看白莹珏一眼。看着江浩羽远去的背影,白莹珏愁容满面道:“青,看来……你父亲真的是不欢迎我这样的女人和你交住啊!”江寒青叹了口气,强笑道:“你别胡思乱想了!这只是我受伤后,父亲心情不太好而已!他如果真的不喜欢你,他早就赶你走了!”
白莹珏摇了摇头,凄然道:“你不用安慰我了!他当然不会赶我走了!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他就算看不上我,也要给自己的儿子一点面子啊!但是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用来满足他儿子性欲的狐狸精而已,根本算不得是你们江家的女人!”
江寒青看着白莹珏在那里自怨自艾,却也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来安慰她,只能是叹了一口气走到屋子一边自己尘了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面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傻傻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在随后的日子里,由于江寒青已经苏醒,李华馨也开始以探望病情为由,每天都名正言顺地来照顾他。在白莹珏和李华馨的关心爱护下,江寒青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十多天的功夫他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在这难得的十多天悠闲时光里,江寒青静静地思考着自己的人生,思索着自己今后的道路。在他的一生里面,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思考一件事。
过去的一年中发生的种种事情让江寒青地认识到大夏王朝的命运也不会再持续多久了。此刻的帝国只不过是一个具有庞大构架的腐朽房子而已。它的外表看上去是如此的巨大而摄人,但是内里却早已经是一片朽烂,只需要施加一点点外力就会引起整个帝国的彻底崩溃0江寒青知道这座“房子”迟早会垮下,但是他也并不能够肯定帝国的崩溃会是何时,也许在新的一年中就会发生,也许还要等待很多年。
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江寒青是十分清楚的,对于他这种试图夺取皇帝宝座的人来说,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都是绝对不能够浪费的。
当前最让江寒青感到头大的,无疑是显宗和圣女们的问题了。由于自己是圣门隐宗的一员,江寒青比谁都清楚这些家伙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可是京城这么大,自己应该去哪里寻找这无些形的敌人呢?自己的家里是否真的隐藏着显宗的奸细呢?圣女们是否已经真的打入了宫廷内部呢?对于这些问题江寒青都必须尽快找到答案,否则等待他的无疑将会是极大的麻烦。
虽然有了这样的认识,但是江寒青此时还没有想出搜寻敌人踪迹的好办法来。没有任何线索,他又怎么能够凭空辨认出谁是自己要找的人呢?
把这暗处的敌人暂时抛开,在现在的朝廷中,江家最大的敌人无疑就是定国公王家。六百来年的苦心经营,王家所拥有的庞大势力无疑是十分恐怖的,但是其具体的实力到底达到什么程度,就连江家都并不是十分清楚。江寒青相信虽然现在表面上王家已经不如江家了,但是私底下他们一定还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力量。对于这么一个历史悠久的庞大敌人,高估它的实力绝对比轻看它更为有利。而王家最近的一些表现,也让江寒青或多或少有着一些疑虑。尤其是王思廷在控制妃青思势力一事上的处理方法,更是让江寒青十分担心。他始终不相信那会是王家的人在毫无理由之下干出的蠢事。他心里暗下决心,在自己伤好之后一定要多花一点时间去打探一下王家到底在进行着什么阴谋。但愿他们不是要抢在江家准备好之前便动手谋反。至于安国公家族,虽然近年来其势力已经每况愈下,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实力还是不容小觑。何况李家还拥有石嫣鹰这样一位绝世猛将,其麾下的数十万“飞鹰军团”将士一旦通将过来,那可绝对不是简单的。而相比于江、王、李三家,邹家的力量确实就小得太多,而且尽是庸人,对于他们,江寒青倒是真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仔细思考了一下四大家族的力量对比,江寒青对于未来处理与其他三个家族的关系时所应采取的不同方针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底案。
联合实力最弱的邹家,形成一个暂时的联盟;在此基础上拉拢位于中间的李家,并竭尽全力从暗中想办法刺激石嫣鹰与李家现有的矛盾,争取促成两者最终的决裂;而对于被孤立出来的最大敌人王家,则理所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给子其致命的打击!
至于帝国皇室,江寒青却不太放在心上。日渐昏庸的皇帝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是一个特别大的威胁,尤其是在他所掌握的军队在对付邱特人的战争中已经折损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他所需要注意的只是在皇帝面前不能表现得太显山露水而已。
而皇太子诩圣虽然一向循规蹈矩,但是个人能力上的欠缺却使得他始终难成大事。而尤其紧要的是这位帝位继承者还是一个性格多疑、气量狭刁、的人。就像江寒青遇袭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一样,阴玉姬本来希望双方能够携手合作,但是诩圣却因为放不下心中成见而在犹豫不决,最终因为一个狐狸精的打岔而错失良机。江寒青几乎肯定将来有一天诩圣必定会因为这个致命的缺点而惨遭失败。二皇子诩宇最近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个靠山,因而变得日益嚣张。但是这家伙本身只是一个草包,江寒青料定他搞不出什么大场面来,江寒青倒是对隐藏在诩宇背后的势力颇为关注。对方的身份虽然还不明朗,但是既然敢于介入最核心的政治斗争,其实力自然不容怀疑。可是如果对方具有很强的实力,那又为什么会选中诩宇这个草包充当朝廷中的代言人呢?江寒青心中对于这一点一直充满了疑问。他断定对方现在只是想要短暂地利用愚蠢的诩宇,可是这会起到怎样一种作用呢”寸此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江寒青也只好将之暂时抛诸脑后。
江寒青在这几天里也估算过自己主动起事的事情,可是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有四。
其一,除非江家能够在起事之初就将其余三个国公家族,还有帝国皇室的首脑全部一网打尽,否则江家所要面对的,将有可能是几家联合起来无法匹敌的庞大势力。而实际上江寒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家族并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相比于封地在京城附近的王家来说,江家在这一点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其二,虽然江家手里掌握有大量的精锐军队,但是在江家主动谋反的情况下,背负不义恶名的军队到时候是否还能维持旺盛的士气?没有人敢轻易去冒这个险!何况江家现在拥有的军队比之于其他势力虽说占有一定优势,却也不是说就能够稳赢不输。
其三,江家在老百姓中有很多的拥护者,那是因为他们在国内一向有着良好的名声。可是一旦江家桃起事端,天下百姓从此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还会对发动这发动叛乱、陷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乱臣贼子抱好感吗?这个问题任何人想都不用想就会知道正确的答案。不得民心者欲得天下,自古未有能成者!
其四,江家虽然在帝国西部拥有广大的封地,但是这些王地大部分都是帝国建国后逐渐拓展出来的新兴地盘,当初大都属于比较贫疮的地方。在江家多年的努力下,这些地区如今都已经逐渐变得富饶,但是其在帝国政治版图中所占的地位仍然是微不足道,对于维持帝国的存在和发展历来都不具太大的战略意义。严格来说,这些王地只是为帝国提供了一些奢侈的生产原料而已,也就是说,有了这些土地,帝国所拥有的资源将会更加丰富,民众的生活将会更加富饶;而没有这些土地,帝国也一样能够存在并发展下去。而在帝国建国所依靠的传统根据地一一帝国的中部和北部地区,甚至是相对贫穷的南部和东部地区,江家都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力。如果江家主动发起叛乱,他们在帝国腹地基本上不可能得到任何有力的支持,只能是依洋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硬攻进来,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江家的势力范围经常被人形容为“僻处西隅”,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在三岔口的时候,江寒青那么看重孙翔鹤,一个是因为此人确实能力不俗,另一个也就是为了利用他,在帝国的中东部地区打人一个空间,为江家以后在这一地区的发展打开局面,进而改变江家在地理上的不利形势。
在通盘考虑了当前的形势之后,对于新的一年中自己家族应该采取的策略,江寒青在心里是这样打算的:首先,应该尽量避免由自己家族主动发起叛乱,出头鸟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躲在别人背后,等别人发动了,自己再出面收拾乱局,自然可以在老百姓中获得一个好名声。其次,继续增强对军队的掌握。兵权这个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嫌多的。手里掌握的军队越多,生存的机会大。再次,随时做好预防王家叛变,或者是皇帝老儿突然动手铲除异己的准备。这种事情可是一点也马虎不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京城里面还是皇帝拥有独一无二的强大力量,而王家因为封地就在京城周围也占有很大便宜。如果他们抢先动起手来,那可是不会给其他家族什么机会的。不早点做好准备,到时候肯定是死路一条。能否躲过敌人最初的雷霆一击,正是以后成功组织力量发起反攻,进而争夺天下的最大前提。
由于权衡利弊之后,江寒青认定自己家族不能抢先动手,只能被动等待别人发难,但这样危险性就十分之大了。
一旦江家的情报稍有不准确,等到敌人动手才知道,那可就是大难临头了。为了到时候能够顺利脱身,避免出现全家死绝的凄惨下场,江寒青决定向父亲进言,采取一些措施,以提前做好应变的准备。
他向父亲提出建议,要求扩大将家族成员移出京城的行动。只要是在朝廷中没有担任重要官职的人,都尽量派驻到西部封地去,不用一同留在京城等出事。
同时江寒青还建议父亲派人去准备逃难到西部封地的路线,以备不时之需。他打算在京城外面设置多个隐秘的据点,在那里布置大量的马匹、粮食、兵器,并且将这些据点尽量向西部封地延伸。如此一来倘若京城出现事变,只要能够活着离开京城,便能够依靠这些据点向西部逃命。江浩天对于儿子这两个明智的建议,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并且立刻派人开始执行。
江寒青还向父亲建议,以后在朝廷中要运用手中的一切力量,想方设法将家族分散在全国各地驻防的军队调派到西部去,到时候才能够将这些军队集中起来形成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不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江浩天对此也深以为然,同意按照这个策略在朝廷里面和对手周旋。
江寒青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立刻向父亲提出来。他知道先人在修建家族大院的时候、曾经设计了一条逃到城外去的秘道。数百年来这条秘道从来没有使用过。江寒青希望这条秘道在自己有生之年不会被用到,但是他还是决定找机会向父亲问一下这个事情,因为最近他越来越越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氛。他在想,也许自己过去的先人也曾经像自己现在这样,无数次地感受到一种迫在眉睫的危险、无数次提心吊胆地等待某件事情地发生,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出现。江寒青明白,这种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一旦这种担心成为了现实,那么其效果绝对远超过担心时的压力!
但是聪明的江寒青绝对不会贸然向父亲提出,自己想要知道秘道的秘密。因为一直以来,秘道人口和出口位置在江家都是只有历代家督才清楚的事情。这个秘密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成为了家督权力的一种象徽。如果江寒青不谋定而后动,随意向父亲开口询问,那么江浩天搞不好就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在打他权力的主意。毕竟在这些历代显赫的家族里面,为了权力和利益,父子兄弟之间反目成仇进而互相杀戮的事情可不是少数。江寒青要想办法试探父亲,最好是让他自己主动说出来。
此外,江寒青还瞒着父亲,私下派人给母亲送去了一封信。信里自然是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无尽思念和爱慕之情。同时他还要求母亲暂时停止和西域蛮族连续不断的战争,整备力量随时准备和国内的敌人开战。他要母亲注意京城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变就应该立刻挥师东进,以图策应在信里江寒青还告诉母亲,自己对家族内部的一些人十分担心,觉得他们可能会趁火打劫夺取家族的权力。在这多事之秋里,他要求母亲做好应对一切突变的准备,包括将来可能需要她用武力粉碎家族里的叛乱,进而控制家族封地里的一切权力。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他希望心爱的母亲为了他,只要有必要,就算是需要将父亲抛到一边也在所不惜!
他甚至在信未隐约提到,将来自己说不定会和父亲发生冲突,他要作为自己最亲近女人的母亲做好这样的准备。江寒青知道自己和母亲的奸情总有一天会让父亲知道,这样的话父子间的决裂将是必然的。无论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让自己成为权力斗争中的失败者,就算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一样,正是这样的想法,驱使他给母亲写了这封信。
江寒青心里知道,自己在这十几天里对当前局势的思考和由此得出的结论,对于将来的行动具有很大的作用。他也可以想像到自己在这段时间里面所干的一些事情,在将来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因为这是他在深思熟虑后所做出的,他认为目前来说是最正确的举动。但是像任何置身于历史中的人一样,这时的他还不可能知道眼前所采取的这些措施,对他的一生所产生的影响会是多么的巨大!
在江寒青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朝廷对于他遇袭事件的调查也在继续进行着。但是就像以前所发生过的无数次类似事件一样,最终什么结果都查不出来。
新年过后五天早朝就恢复进行了。而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君臣议论的重点当然就是在这起袭击上。在京城里面发生的袭击居然查不到真凶,皇帝的忍耐终于超过了限度。他在朝廷上面真正地发怒了,甚至为此砍掉了原来负责保卫京城的将军的脑袋。而这位将军是皇族的成员,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是忠实于皇帝的。从这件事情上,江浩羽父子更加确认这次的袭击事件跟皇帝毫无关系。因为皇帝的行为正表明了他的忧心。江家父子完全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震怒:这样明目张胆的袭击行动居然发生在他统治的中心,今天是对付他的臣子,那么明天难道就不会对付他吗?他可以容忍臣子背着地进行的阴谋,因为这是权力斗争的必然现象,他现在吃不掉这些野心家,当然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这种直接的武力事件,因为这是对他直接的威胁,对他的统治的完全蔑视,是一种极为危险的信号。皇帝虽然日渐昏庸,但是对于权力斗争真实面的掌握却还是如同青壮年时代一样敏锐。他一下就清楚地了解了这次事件背后所透露出讯息的:他的统治出现很大的问题了!
皇帝将保卫京城的责任交到了最近让他十分满意的二皇子诩宇手上。这样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很快就会另立皇太子了!
而江寒青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疑虑却更深了。他不会忘记遇刺前那天晚上诩宇对他所说的威胁话语,如今京城里的兵权居然交到了这么一个人的手上,这叫他怎能不担心。他深深地感觉到,京城里面的局势是越来越复杂了!
而且江寒青开始有一种感觉,这次的袭击事件会不会是诩宇干的?是不是他和他背后躲藏着的家伙早已经算准了皇帝对于这次事件的反应,故意策动出这么一次事件,这样不管能不能干掉江寒青这个大敌,他们都能够以此为契机,顺利夺取京城里的兵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诩宇背后隐藏的敌人也就实在太恐怖了。
江寒青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皇帝的做法这一回是真的让皇太子诩圣感觉到很着急了。
在江寒青养伤的十多天时间里,诩圣居然四次派人来慰问他的伤势,送来一大堆地方进贡的珍奇补品和药材。派过来的人还带来了诩圣希望在他伤愈之后,再次与之面谈的口信。
不过江寒青因为最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暂时没有时间计算和诩圣结盟的利弊,同时也想给诩圣一个教训,便向太子府派来的人来了一个装聋作哑,搞得来的人虽然心里十分着急,却也没有半点法子可想,只能一次次地汕汕而回。这一天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江家大院中的人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为了这个节日而忙碌准备着,将偌大的一个大院装饰得喜气洋洋。午后,身体已经大致复原的江寒青见到大家热闹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高兴,将十多天来苦苦思索的问题暂时抛到了脑后,带着白莹珏兴高采烈地出现在大院里,在不停地指手画脚吩咐家人干这干那,指挥他们布置晚上要观赏的灯饰。就在大家都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家人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向江寒青熏告道:“少主,安平郡主来看您来了!”这个家人口中所说的安平郡主就是江寒青的表妹,太子诩圣和阴玉姬的女儿静雯。安平郡主正是她在帝国的封号。江寒青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个讨厌的诩圣又派人来纠缠了!虽然他对这个表妹一向有着好感,但由于最近几天诩圣表现出来的热情举动让他觉得实在是不胜其烦,所以此刻他对于表妹来访的消息便表现得不是那么高兴了。正在想找一个什么藉口将静雯打发回去,便听到白莹珏充满醋意的声音道:“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安平郡主?”
江寒青顺着白莹珏视线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正向自己走了过来,不是自己的表妹静雯又是谁来着。
唯有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立刻堆出虚假的笑容。双眼紧紧盯住盈盈走来的美丽少女,感受到她身上发散出来的强烈青春气息,不知不觉中白莹珏的身子便靠到了江寒青的怀中。
静雯走到江寒青身边,向江寒青亲热地叫了一声:“表哥!”
虽然是在跟江寒青打招呼,但是女孩的目光却已经转向了那个兀自依偎在表哥怀中的陌生女人。她的神态中有一丝的好奇,但是更多的却是十分明显的不屑。那样子好像在警告白莹珏不要跟她这个尊贵的皇孙女抢男人。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高傲的神态,白莹珏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怒火,想要当场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于金小姐。她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身子一扭便欲从江寒青的怀里脱出来。
江寒青本人虽然对面前这个表妹从来没有过什么想法,却也明白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暗暗喜欢着自己。这时一见到两个女人彼此剑拔弩张的样子,立刻知道是两个女人为了自己而较起劲来。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江寒青正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两个女人的注意力从对方身上吸引开来。却感觉到怀中女人身子一动,知道她是要脱出自己的怀抱去和静雯算帐。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忙伸手环住白莹珏的柳腰,制止了她的动作。
看着表哥主动伸手去楼住那个女人的腰肢,静雯的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了,紧咬着贝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而白莹珏却还适时地向她展示了一个胜利者得意的笑容,气得静雯脸色一片铁青。
江寒青怕两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就这么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连忙干咳了一下,发话道:表妹,你到这里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听到表哥问自己话,静雯方才不再理会白莹珏的桃寡,转头向江寒青道:“一定要有急事才能够来见你吗?人家是来看一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江寒青伸手握拳在自己胸口上重重打了两下道:“好了!你看,跟以前一样壮实了!”
这样动作的时候,他便顺手将白莹珏轻轻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白莹珏略显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站到了一边去。聪明的她自然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违抗江寒青的意愿,不然以后他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结果。
看着表哥将那个讨厌的女人推到了一边,静雯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一点了,向江寒青笑道:“伤口都愈合了?那就太好了!我母亲这几天一直都在担心你的伤。今天就是她吩咐我来看一看你的。”
“哎呀!真是太感谢你母亲了!唉!对我这么关心,我这个作侄儿的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她的关怀之情!我……”
说到这里江寒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报然道:“唉……唉!你看我这个作哥哥的,头都昏了!好半天了还让你站在这里。来!来!去我院子里尘一尘吧!”
说着便转身想要住自己的院子行去。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静雯却并没有跟在他后面一起过去的意思,而只是站在原地道:“表哥,不用了!我待会儿还要赶着回去,跟父王进宫叩见皇祖父呢!”
“哦!你看我!呵呵!受了一点伤人都变傻了!居然忘了按规矩你们一家今天应该进宫和皇上一起过节。那好吧!你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站着谈吧!”
静雯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几句话就说完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父母觉得你是在去我们府上赴宴后回家的路上受的伤,所以心里感到特别内疚,觉得对不起你。我父母的意思是希望你过几天有空的时候能够再去我们那)L,他们要给你把酒压。凉。”
江寒青装出一脸惶恐的神色急忙答道:“这……我这受伤是自己不小心中了奸人的圈套……跟姨父和刁、姨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二位怎么会觉得什么对不起我呢?这……这不是折杀我这作侄儿的吗!”
静雯看他一脸惶急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璞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表哥,不过就是过去吃一顿饭罢了!你这么急干什么?其实我想啊……应该就是我母亲想要看一看你而已。她不过是找一个藉口让你过去罢了!”江寒青仔细观察了一下表妹的神色,看她天真烂漫的样子,显然真的不明白她父母此举背后所隐藏的意义,心里顿时有所触动。
“唉!小丫头还什么都不懂,以为世间一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不过这样也好,一天到晚无忧无虑,过得多么轻松啊!”
静雯发现表哥突然不出声了,只是盯着自己猛看,心里很是觉得奇怪。
“难道是我衣服没有穿整齐?”
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静雯忙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怀疑是不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便用衣袖在脸上擦了擦,看了看衣袖还是白白的,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脸上。不知道表哥盯着自己看什么,静雯抬起头来,满脸狐疑地看着江寒青“表哥,你……你在看什么?”江寒青愣了一下,从莫名的感慨中清醒过来,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唉!年轻真好啊!”
静雯见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说起话来一派老气横秋的样子,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作了一个鬼脸向他打趣道:“表哥,你好像今天也才二十出头一点,一样年轻啊!”江寒青看着表妹可爱的样子,心里有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感觉。他将一切的勾心斗角都暂时抛到了脑后,和表妹开玩笑道:“人不老,心老了!没办法了!也算是一个老人了!不像你,正是花枝招展、宅紫嫣红的时候,多美好啊!”静雯微笑道:“那你应该去找一把白胡子贴在下巴上,而不是现在这么可怜的一小撮!”
江寒青道:“呵呵!那只有麻烦表妹你去给我抢一把白胡子回来了!我这个做表哥的可没有本事自己摘到这东西,只有当一个没胡子假老头儿的命!”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在旁边,一直表现得气鼓鼓的白莹珏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笑了一会儿,静雯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忙问道:“对了!表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到底去不去我们哪儿?”
江寒青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去!当然去!表妹大人的吩咐,我怎么敢不听!否则岂不是见不到今晚的一轮明月了!”
静雯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结果说出来的却还是这种开玩笑话,忍不住又是“璞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表哥,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是大忙人,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过几天你身子好了,提前两三天派人知会我母亲一声。我们好好准备一下,再请你过去!好吧?”
“那还需要等什么几天啊!就定在后天晚上吧!怎样!”静雯开心道:“那当然好啊!后天就后天!你可别到时候又反悔不来,让静雯在母亲面前丢脸啊!”见江寒青非常肯定地承诺,静雯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今天来此的任务,便立和!要告辞回去。
江寒青知道她是要急着回府,准备晚上进宫参见皇帝,因此也就没有对她多加挽留。
看着表妹的背影渐渐远去,江寒青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和静雯这个女孩子谈话,他不用像跟其他人说话那样需要考虑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种随心所欲的轻松感觉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感受到过了。
江寒青以前从不喜欢那种天真的刁、女孩,觉得她们太幼稚了,玩着没有什么意思。可是今天和静雯这样轻松地开了一下玩笑之后,他开始觉得其实和这种单纯的女孩子待在一起也不是太难受。
他正在怔怔出神的时候,身子被人捅了一下,白莹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人家都已经走了,你还在那里望什么啊?”看着身边美人薄怒微慎的样子,江寒青尴尬地笑了一下,正待说几句话掩饰一下,却见到一个家人急匆匆地向自己奔了过来,老远就叫嚷了起来。
“少主……少主……陈彬他们回来了!陈彬回来了!”江寒青听到家人的叫声不由大喜过望。他一直以为陈彬一行起码还要过半个月才能回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返回了。
“陈彬回来了?好极了!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见他!”江寒青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报信的家人带路去见陈彬。
“少主……他们……他们几个全都受了伤!现在已经被奉先少爷安排到外院的一个宅子里休息,等着您过去呢!”家人的回答让江寒青顿时大吃一惊。“什么?都受了伤?在哪个毛子?还不赶快带我带我去看一看!”在江寒青的连声催促下,家人不敢有丝毫的毫的怠慢,急忙转身带着江寒青和白莹珏向外院飞奔而去。
第三九章 空手而回
第三九章空手而回
一路上江寒青苦苦思索着,陈彬等人怎么会受伤呢?是什么人于的?从家人的口中他已经问知,回来的只有自己派去的三个手下一一陈彬,江武雄和李可彪,并没有其他人跟着回来。
江寒青心里清楚,自己原希望三个手下能够将范虎和孙翔鹤一起带回来的梦想,十之八九已经破灭了。当江寒青赶到陈彬等人暂时停留的房间之时,看到的是三个形容憔悴的伤号。从三个人身上缠着的绷带数量来看,显然都是伤得不轻。
江寒青还没有开口说话,陈彬已经抢先站起来道:“少主,我们对不起您!您要我们带回来的人……我们一个都没有成功!”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是此刻当面得到当事人的证实,江寒青还是感到极度的失望。不过在表面上,他所显露的表情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江寒青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陈彬面前,一脸关切地扶着地坐下,嘴里连连嚷道:“别!先别说这些!你们的伤怎么样?伤得很厉害吗?是什么王八蛋敢向你们下手?”看见少主如此关心自己的伤势,陈彬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感动,声音略显哽咽道“少主……我……我们的伤都没有什么,只是一些皮肉之伤……只是……少主您交给我们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啊!”
江寒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听到他们的伤势并不太要紧后一下放心了许多的样子。
“伤不要紧就好!人最重要,其他的都好说!你说对不对?”
陈彬觉得心里一阵火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傻傻地连连点头。
江寒青又向江武雄和李可彪两人也慰问了几句,才向陈彬道:“你将这一路上的情况都好好说一说吧!”陈彬这才将和江寒青分别后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当日和江寒青分手之后,陈彬等人便顺着来时的旧路住回赶。
最初他们计划是要去找寻寄托在农民家里养伤的范虎,可是当他们凭着记忆中的道路找到那户农家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范虎和他的两个手下已经离开了。
从那户农民口中,陈彬得知范虎走的时候其实伤并没有好完。朴实的农民还告诉陈彬,范虎临走前说,如果那几个送他来养伤的朋友回来找他,便告诉他们自己另外有事情要做所以便不等他们先走了,大家以后有机会再见。陈彬等人自然是十分失望,但是人既然已经走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商量了一下,三个人只好顺着官道住西期三岔口方向行去,希望能够将孙翔鹤拉人伙,那样也就算不虚此行,在少主面前也能够交待得过去了。当他们来到三岔口的时候,却发现了更加令他们吃惊的事情,孙翔鹤开设的客栈居然已经成为了一堆残垣断瓦。
三个人不由担心起来: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孙翔鹤成为死人了?难道自己一行注定只能是空手而归?少主托付给自己的事情最后却一件都完不成?这一次再怎么说他们都要将事情搞清楚了才能走。打定主意之后,他们找到一家看样子新开不久的客栈。
要了两间房,将坐骑寄存在客栈中,三个人便立刻出门打探消息。
在孙家客栈的废墟附近,他们试图向周围的邹人打听一下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人家一听说是有关孙翔鹤的事情居然就立刻来一个装聋作哑,更有甚者还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然后在人群中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不明白老百姓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一时间陈彬等人被搞得是莫明其妙。正在他们满腹狐疑的时候“答案”却自动出现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人数大约有二十来个,手持兵刃顺着街道的尽头迅速地奔了过来,一边奔跑一边还嚣张地叫嚷道:“谁他妈的在打听孙家那王八蛋的消息?这不是跟金大爷作对吗?看老子不要了他的狗命!”
随着这群气势汹汹的家伙出现,街道边众立刻都闪到了一边,只留下陈彬三个人傻呆呆地站在路中间。看着狞笑着冲过来的这么一群凶人,陈彬这时哪里还不明白孙家人众遭受到了什么样的一种命运。看来是江家众人走后,金南为了报复那日所受的羞辱,而采取了邪恶的手段将孙家给全毁了。而眼前这一群家伙显然正是让孙翔鹤的客栈变成一片废墟的原凶。
但是孙翔鹤本人到底死没死呢?这个问题陈彬却还是不清楚。他想,看来还要设法问一间人才行,也许这个答案只能是着落在那个该死的金南身上了。
虽然自己一方只有三个人,可是看着冲过来的那群人虚浮的脚步,陈彬心里一点都不紧张。
“哼!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罢了!看来是那个叫什么金南的家伙派来的!嘿嘿!凭这种三脚猫的家伙居然想来对付我们三个江家武土中精选出来的高手?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看了看身边想要拔出兵刀来的两个同伴,陈彬轻轻摇头道:“别急!对付他们不用兵器都行!先教训教训他们,引出背后的主子再做计较!”
江武雄和李可彪闻言之下便止住了拔刀的动作,静静地立在当场等待那群家伙的靠近。
那群凶人对于陈彬等人所表现出来的镇静居然没有半点反应,一点都没有体会到这背后所隐藏的含义。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三个傻鸟一定是被自己一群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势给完全吓呆了,所以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当这群人真正和陈彬三人交手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眼前的三个家伙并不是给自己吓傻了,而是完全没有将自己一群庸手放在眼内。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陈彬他们三两下便迅速将这群狗屁打手玩了一个落花流水。
路边躲得远远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十来个手持兵刀的壮汉却居然斗不过三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空手男子。
被陈彬等人教训得满地找牙之后,二十几个汉子意识到眼前的三个人是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应付的高手。将手中兵器抛了一地,在路边众人的嘲笑声中,一群人连滚带爬地狼狈逃走了。
旁观众人发自内心的欢呼和开心的笑声,在在表明了这群家伙在老百姓心目中是多么的不受欢迎。虽然如此,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向陈彬等人表示亲近。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才只是刚刚开始,远远没有结束。如果自己向这三个外来人表示了好感,待会儿又被人家翻盘了,难保自己就能够安全脱身。抱着这样的想法,所有的人都像先前一样远远地躲在一边,心安理得地准备继续欣赏好戏上演。
只有一个好心的老头子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提醒陈彬他们道:“小伙子,你们快走吧!待会儿来的人可就厉害了!虽说三位也是武功高强之士,但是刁、心驶得万年船啊!何况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三位何必非要赌这么一口气呢?你们不是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吗,先回避一下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彬感激地向老人点了一下头道;“老丈!多谢指教了!您放心!这件事情是人家来招惹咱们,可不是咱们去招惹人家!我……”
还没有等陈彬将话说完,路边已经有两个看上去是那个老头子亲属模样的人靠了过来,将老头子一把拉着,急匆匆地走了开去,显然是不愿意让他和陈彬多说,以免惹祸上身。陈彬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理会旁边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带着江武雄和李可彪迂自走进路边一个酒家坐了下来。吓得酒家里面原来挤得满满、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作鸟兽散了,连店小二和老板都躲到了酒家的后厅里去!三个人坐在那里只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一阵清晰的马蹄声,逐渐由远而近。听那声音,人数也不是很多,估计也就是四、五骑的样子。马蹄声迅速来到酒家外面,就在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是几个人甩蹬下马,从酒家的大门走了进来。陈彬抬头向来人看过去。进来的一共有六个人,四男二女。
上次见过的王美云和金南都在里面,不过他们却像两个随从一样,低着头走在最后。走在最前面正中的是一个五十来岁年纪,短胡须,看上去十分精悍的男人。走路的时候脚步点地无声,显出此人的武功实在是不容小觑。而走在他身边的是另外的两男一女看上去大约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一个个也都是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闲自然有一种高手的风范。
陈彬一看进来的几个人这般模样,心里不禁也是有点暗暗吃惊。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什么好的帮手,只是估计那帮打手回去之后会向王美云和金南报告,然后由这两个家伙出马来对付自己三人。
在他看来,在这样的实力对比下自己三人虽然不敢说绝对会赢,但至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所以当先前那个老头子叫他见好就收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听从的意思。可是现在看到走在王美云、金南前面的四人,陈彬立刻觉得有点后悔了。因为从这四个人表现出的气势上来看,在武功上无疑都是不会比自己三人差的好手;而且从四人走进来时的神态来看,他们的地位显然比王美云还要高。陈彬虽然脸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却暗叫苦。他意识到自己先前太轻敌了,严重低估了敌人的实力。眼前这四个人他可以断定是王家的直系,是专门赶来这里坐镇的好手。
看样子他们应是上次白莹珏在客栈里面教训了一下王、金二人之后才来到这里的,假如他们上次看我已经到达,绝对不会在发生那种事情之后还能够任由江家人众随意离去。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同伴,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同样的忧虑。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也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先不让敌人看出自己的虚实,走一步算一步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彬坐在那里屹然不动,连看都不再多看来人一眼。而江武雄和李可彪显然也同样的打算,坐在那里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打量着坐在酒家中的三个神秘敌人,王家的人显得也有点退疑。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为首的五十来岁老者咳了一下开口道:“这三位刁、兄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大家能否交个朋友?”
陈彬抬起头来,冷冷地打量了王家的人一会儿,平静道:“这位老丈,我们三个从哪里来我想并不重要!至于交朋友嘛,我们一向是希望和别人交朋友的。可是今天刚入贵地就受到了那帮粗人的袭扰,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者尴尬地笑了笑,悠悠“明人不说暗话吧!几位不知和孙翔鹤是什么关系啊?”陈彬哑然失笑道:“老丈莫非小子的父母官?怎么连我们和别人是什么关系都要多加询问?”
站在老者身后的一个男子脸露愤然之色,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小子,别装糊涂了!我今天老实告诉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先前那个老者就插话进来道:“思聪,不要冲动嘛!我这个老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年轻人急什么急?”语气虽然十分平静,但是话吾中却隐约指责那个男子不注意辈份上的差距,不应该在他还没有和对方交涉完的情况下就随意乱放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彬听到“思聪”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更加肯定自己先前的判断没有错,对方绝对是王家的直系!四大国公家族的家规各有不同,但是有一个规定却是在每一个家族中都有的:那就是每一辈人取名字时都要严格遵照家族制定的字辈规则;而且有直系亲属才能够在名字中使用家族的字辈,其他旁系人等必须避讳。这一规定在四大国公家族中都是要求成员必须严格遵守的。四大家族就是以此来实现从名字上就能判断出此人在家族中的辈份和血缘亲疏度。
像江家当代家督一辈就是“浩”字辈,而江寒一辈就是“寒”字辈。而跟江寒青同辈的林奉先因为是外戚,所以必须避讳,名字中绝对不能出现在江家的家谱中列入字辈排列的字来。例如:什么“林浩先”、“林寒先”这类的名字都是必须禁止的。
刚才那个老头叫另一个男的“思聪”。这个“思”字就是目前定国公王家年轻一辈所用的字,像王家的少主就叫做“王思廷”。所以这个“王思聪”应该就是王思廷的直系同辈,估计是他的什么堂兄弟之类的人物。而那个老者显然跟王家当代家督王明德同辈的身份。陈彬等三人作为世袭家族武士,从刁、在江家长大,自然知道四大国公家族直系成员所学到的武功是多么精妙,远远不是一般家族武士所能够比拟的。想到这里,三个人心里更是不战先怯,暗自思忖待会儿应该怎么逃脱。那个叫“思聪”的人被老者教训了一顿之后,脸上显出十分不服的神色,嘴里却还是只好开口认错道:“是!四叔,我错了!您老请继续!”由于思聪站在那个被他称作“四叔”的老者身后,所以对方并没有看到他不满的神色,只是听到了道歉的这两句话,感觉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向陈彬等道:“小伙子,我老实告诉你吧!那个孙翔鹤在邱特人入侵之时,勾结敌奸,扰乱本地民心,造成军民纷纷弃城内逃,险些酿成大祸。如今邱特变夷败走国内,他的阴谋也被大家所知悉。于是群情激愤之下,就将他的客栈房屋给拆掉了!兄弟啊,你跟他不会有什么关系吧?那可是里通外奸的罪名哦!”陈彬冷笑道;“你说他勾结外奸,可有证据?还有啊,他的家人又何罪之有?你把他们都弄到哪里去了?我们刚才只不过看到他开设的客栈成了一片废墟,忍不住在路边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这难道也算是里通外国?这难道就应该被你们的人砍杀?”
老者于笑几声道:“这个……嘿嘿……嗯……这个孙家的人……唉!这个……其实他们还不是被他们自己的主人,那个叫什么孙翔鹤的害了。你看这个孙翔鹤居然就扔下自己的家人独自跑了。唉!小兄弟,你又何必为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犯事呢?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下落?不如协助我们将他缉拿归案!”陈彬这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孙翔鹤还是知机先逃了,并没有被王家抓住,只是他的家人遭了殃而已。看样子王家的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眼前只有先想办法脱身,等回去熏报少主后,由他再想办法找寻这个人。心里这样想着,陈彬嘴上对王家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客气了,冷笑道:“哼!协助缉拿归案?你们这帮土匪真的以为自己是官府啊!哈哈!好笑!
老者看到陈彬摆明了不给面子,心里暗暗火起。如果不是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害怕贸然动手自己吃上暗亏,他早就冲上去跟这三个毛头小子于起来了。”小伙子,你不要太顽固了!嗯……万事好商量嘛!撕破脸皮可就大家都不好说话了!年轻人还是聪明一点好啊!”陈彬对于老头子的话一晒道:“撕破脸?你们刚才派人来动手就不怕撕破脸?”嘴上这样说着,眼光却瞄向了身边的两个同伴。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每天里练武搏斗都在一块儿,早已经做到心意相通。江武雄和李可彪两人一看他的眼神,立刻明白是要准备开溜了,立刻做好了随时起身逃命的准备。老者听了陈彬丝毫不留情面的回答,知道今天是不能够善罢甘休的了。冷笑了两声,将一只手放到身后作了一个手势,示意身后众人准备动手,口头上却还继续劝慰陈彬。看见老者的手势,站在他身后的五个人都缓缓将手挪到了腰间的剑柄上陈彬一看王家众人的动作,知道形势不妙,不能再多加拖延了。不顾老者还在罗嗦,陈彬突然纵身跳起将身前桌子一把掀翻,然后顺势一脚踢到桌面上,偌大一张桌子立刻向王家人飞了过去。”快走!从后面走!”陈彬一声大吼,当先便向客栈后进冲去。江武雄和李可彪紧随其后。王家的老者怒吼着一掌击打在迎面飞来的桌子上。”喀嗦”声中桌子凌空解体,弄得小小的酒家中满是木屑灰尘。”他妈的,原来是在那里装腔作势吓唬老子!想要跑!
门儿都没有!给我追!”老者大喝一声、不顾空中还在散乱飞舞的木屑,当先便向后面冲去,而另外几个人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追了上去陈彬三人从酒家的后门中冲出去。发现身处的地方是一条刁司、的无人深巷。此时哪里还有空间多加打量,顺着巷子便住下奔了过去。而王家的几个人也迅速冲出了酒家,跟在后面紧追着。
慌乱中三人只听见城中到处都是警号声、呼喊声,整个三岔口小城似乎在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间便完全乱了套。”他妈的,看来这帮狗贼已经完全控制了三岔口:完全不把地方官府放在眼内了!”
李可彪一边亡命奔跑,一边大声叫嚷着。废话!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官府?他们就是官府了!你看他们那个嚣张劲儿,比在他妈的封地里面还要横!”江武雄也是满肚子的牢骚,听到李可么一说,自然也跟着叫嚷起来。看他激动的那劲头,如果不是因为身后不远处就是追上来的敌人,看样子他真的会将李可彪拉住就地聊他大半天。陈彬见两个人逃命的时候,还在那里闹嚷废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回头看了看身后距离越拉越近的追兵,他急忙大喝道:别他妈的废话了!赶快冲出巷子再说!”看看就快要到达巷口,从而冲出巷子进入街道中,迎面却从巷口进来一群手拿刀枪的小喽罗,呐喊着向他们冲了过来。要是在平时,这么一群刁、喽罗对于江家武土来说自然不过是刁、菜一碟罢了。可是现在身后却还有着几个王家的高手跟在后面,他们又怎么能够让这群喽罗给缠住呢?眼看就要被对方两面夹击,危急中陈彬突然灵机一动。煞住急住前冲的身形,大吼一声道:“跟我来!”转身对着开设在巷子旁边的一道木门用力一腿,“碰”的一声木门应声倒地。来不及细看里面是什么地方,三个人立刻慌不择路地冲了进去。顺着后进通住前院的道路奔进了大厅,他们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热闹的妓院,里面满是各色各样的妓女和嫖客。这么三个如狼似虎的人凶狠地穿堂过户,立刻引起了里面的莺莺燕燕们的一阵惊惶尖叫。慌乱中江武雄还不忘了惊一句:“操!
子居然这么进了一回窑子!真是他妈的丢人现眼!”当他们从妓院前门冲出去的时候,便进入了三岔口的一条繁华的街道中。此时这条街道上满是惊惶失措、尖叫着奔来嚷去的普通民众。这些人显然已经被王家的喽罗们满城搜索的举动给吓住了,纷纷惶急地奔逃着,希望能够找个地方躲避眼前的横祸。大致辨识了一下方向,江家三个人混在乱纷纷的人群中,向着自己寄存马匹的客栈奔了过去。只要骑上坐骑他们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只要行动迅速,相信敌人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陈彬回头望了望来时的方向,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纷乱的人群,看得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看清楚王家的人到底在哪里。不过他却更加感到高兴,在这样的情况下既然自己都看不见对方,对方想要看到自己的可能性自然也不大。果然,在人群的掩护下陈彬三人很快便顺利地混进了客栈之中。不敢多做停留,三个人骑上战马便冲出客栈逃命去也。这时三岔口的街道上已经见不到什么人影。三岔口地方本来不大,这么一段时间已经足够大多数的人溜回住所避难。顺着空旷的街道,陈彬三人纵马向西而去。一路上偶尔有几个小楼罗跳出来试图阻档他们的去路。这种螳臂栏车的举动自然不能给三人造成任何麻烦,只不过是多了几个可怜生徒然罢了。当三岔口那低矮的城门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时候,陈彬心里是一阵狂喜,大喝一声“驾”,双脚猛踢马腹。战马受痛之下,奔行得更加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有几个小楼罗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坐骑,还在后面追赶。
不屑地冷笑一声,陈彬扭头对江武雄叫道:“武雄,快看后面!还有几位朋友依依不舍地在给我们送行呢!”江武雄和李可彪听他这么一说也回头望了一望,同声哈哈大笑起来。就在三人兴高采烈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异变陡生。
尖锐的箭矢破空声突然响起,漫天的箭雨从城墙上激射而下。陈彬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将手中宝刀舞动得密不透风一般,试图阻止铺天盖地向自己射过来的箭矢。眼看着三便要冲到城门洞中,陈彬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在自己的左臂上,力道强猛得让他在马上晃了一晃,要不是他的双腿正死命夹住马腹,这股力道多半要将他冲倒落马。”糟糕!我中箭了!”陈彬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立刻感受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强烈疼痛,手里宝刀挥动的速度也随之明显地慢了下来。如果这时再有一支箭射下,陈彬除了命丧当场绝无他路可选。万幸的是,这个时候他的坐骑已经冲进了城门洞中,躲过了后面连续而来的夺命劲箭。
当城楼上的弓箭手急急忙忙从城墙的一端冲到另一方的时候,江家三人已经冲出城门洞老远。距离变远之后,弓箭的准确性便迅速降低。在徒劳地段了几箭之后,几乎所有的弓箭手都放弃了射杀敌人于城下的想法,只能是目送三个命大的敌人渐行渐远。在奔出敌人射程老远之后,又不见有人追上来,陈彬这才放下心来转头打量同伴的情况。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在三个人中,陈彬的伤却还是最轻的。李可彪中了两箭,一箭在大腿,一箭在手臂。而江武雄居然一人中了四箭,两箭在大腿,一箭在手臂,一箭在肩膀,浑身上下被鲜血染得像一个血人一般。看他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显然已经是痛得昏死过去。手臂上的剧烈疼痛让陈彬觉得说话都有点困难。他强忍着痛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向李可彪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停下来休息一下,然后便试图靠过去泣住江武雄的战马。谁知他刚一抓住马缅,那匹战马却突然像发疯般地向前猛力窜出,顿时将毫无准备的陈彬拉落自己的坐骑。耳边听到李可彪的惊呼,陈彬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两眼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在陈彬落马之后,李可彪撑着伤痛赶上去勒停了江武雄的战马,然后又费尽力量将摔得昏死的陈彬绑到了自己的战马上。就这样一个轻伤号硬是带着两个重伤号赶了二十里路,找到了一户农家才歇息下来。不过李可彪最后却比陈彬还倒嵋,在那户农民已经惊叫着奔过来准备扶他下马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授到最后,重重地从马上直接掉下地来。于是当陈彬再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被绷带将全身捆得严严实实的,躺在一个农家的床铺上。他忍着疼勉力转动了一下颈部,看到的却是躺在旁边的,和他一样被缠满绷带的两个伤号,正是脸露苦笑望着他的江武雄和李可彪。在这个时候,如果王家的人能够勤快一点从三岔口追下来的话,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擒下江家的三个倒嵋蛋。可惜王家的人并没有追下来,也许他们认为这三个无名小辈并没有值得他们大动于戈的需要吧。就这样在那户农民家休息了十几天后,江家的三个可怜生终于拖着勉强能够行动的病躯踏上了回京的道路。沿途可以说是历尽艰辛,最终他们还是硬挺着回到了家中。听完陈彬的述说,江寒青心里深觉失望。眼看到手的两个人才就这么不知去向,任他对世事怎么看得开,自然都还是会觉得十分惋惜。坐在那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江寒青摇头感叹道:“想不到这一趟你们的运气这么差。要找的人一个都没有找到,自己反倒被搞得要死不活的!唉!也没有什么!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对了!你们也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将身体养好再说!”又安慰陈彬他们三个人几句,江寒青便起身离开了。临走前吩咐站在一旁的林奉先安排最好的医生照顾陈彬他们,让因为自觉没有完成少主交付的任务,而一直愧疚在心的三个人更是大为感动。走出陈彬他们养伤的院子,江寒青显得心事重重,顺着院子里的石路漫无目的地缓缓闲荡。看着他那郁闷的样子,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白莹珏忍不住出声问道:“青,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是不是因为陈彬他们没有将你想要的人才带回来?”
江寒青立定脚步,转过身来看了满脸关心神色的白莹珏一眼,强颜笑了一下道:“不是!不是这个原因!”“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你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样子?”江寒青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日望珏的问题,只是站在那里抬头望天傻傻出神。良久他突然转头向着白莹珏展颜一笑道:“哈哈!不想了……想通了!”白莹珏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莫名其妙,茫然问道:“什么?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想通了?”江寒青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笑道:“哈哈!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想昏头了。忘了你什么都不知道!”白莹珏既然听到他说出了那么一句话,此时自然不肯放过他,缠着地不放道:“那你倒是告诉人家,你到底想的是什么啊?怎么突然又想通了?”
江寒青开始还笑着不想告诉她,后来实在是被她缠得没有办法了,才解释道:“我刚才是在想为什么王家会这么重视三岔口这个地方?仅仅是为了不让异己势力在那里立足居然可以搞得那么明目张胆?”白莹珏点头道,“原来是在想这个!那你想通后的结论是什么?”江寒青突然向她眨了眨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你光问这个于什么?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来!”白莹珏还没有开口问他想起了什么,江寒青已经主动将嘴巴凑到了白莹珏的耳边轻声道:“我想起了……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于过事了?”自莹迁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下子想起了这件事情,面红过耳低头柔声道:“你……其实也没有多久啊……就十来天吧!”
被江寒青这么一提,白莹珏那已经完全习惯了淫荡生活的肉体立刻开始变得火热起来。想起自己确实已经有十几天时闲没有和江寒青真正的亲热过了,她很不得江寒青立刻伸手楼住她一阵爱抚。而刚才还缠着江寒青问个不停的事情此刻也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可是江寒青却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样主动伸手楼住她,反而是突然转过身不再理会她,迈开大步向前走去。那样子似乎是他已经看透了白莹珏内心的渴望,存心捉弄她一回似的。
看到江寒青勾起了自己身体里的渴望,却又残忍地不愿而去,白莹珏更加是心痒难搔。紧紧跟在江寒青的身后,她多么希望江寒青能够回头来抱住她轻怜蜜爱。可是残忍的男人却始终没有理会她,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白莹珏终于忍不住了,赶上去挽住江寒青的手,腻声道:“青,我们……是不是去……那个?令她想不到的是,江寒青居然带着一种茫然的表情反问她道:“什么?哪个?你说的是什么?”
看着他那可恶的表情,白莹珏简直是欲哭无泪,心里突然想就在这里将他按到地上,两个人猛于一盘。清楚地看出白莹珏目光中火热的欲望,江寒青心里这时已经快要笑开花了,但是表面尚却还是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到底想于什么?”让江寒青都没有想到的是白莹珏居然猛地伸手到他的下身,隔着裤档捏住他的肉棒腻声道:“主人!我要这个!求你给我!”
江寒青这段时间以来,对于自己调教白莹珏的成绩一向十分自豪,却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淫荡到这个地步。被她这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动作搞得在那里愣了一下之后,江寒青兴奋地笑道:“好啊!贱人,居然变得这么淫荡了!很好主人待会儿要好好地奖励你一下!”
江寒青这样说着,双手已经移到了白莹珏的裙子后方抓住她的臀部狠狠捏了一把,命令完全失去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高耸着肉棒站立在白莹珏面前的样子,完全像是一个淫虐地狱出来的魔鬼一般。轻轻玩弄着穿在白莹珏乳头上的那对精致的乳环,江寒青满意地欣赏着白莹珏因为疯狂均手淫而变得无比淫荡的表情。她那美丽的脸蛋儿由于激情变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一样通红,上面密布着因为激烈的动作而产生的细细的汗珠。从江寒青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丝丝鱼尾纹,可是这岁月留下的痕迹不但没有让江寒青感到厌恶,反而更加大了他在凌辱成熟女性时所感受到的快感。
此刻喘息和呻吟声正不断从白莹珏那张平日里看上去十分端正的樱桃小嘴中发出,更加深了房间里的淫靡气氛。白莹珏以近乎自虐的动作翻开自己的阴唇,用手指抽插那似乎永远没有于涸过的阴道。”贱人,自己挖弄肛门吧!”随着江寒青的命令,淫贱旷性奴隶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便将另一只手的手指从身后伸进了自己的肛门中挖弄。淫水顺着她的手指缓缓流出,再顺着丰满的大腿住下流去。
江寒青用火热的目光看着她成熟的裸体,突然用力拉扯了一下她胸前的乳环。两只手正忙着玩弄自己阴道和肛门的女人,差点因为他这个动作带来的刺痛而失去了平衡。嘴里轻声“啊”了一声,白莹珏的脸上显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眼神中却满是渴望的味道。而下体流出的快乐的液体也更见增多。江寒青将她推倒在床上的时候,白莹珏的阴户周围已经完全是湿淋淋的一片了。仿佛是在包粽子一般,江寒青用绳子将白莹珏紧紧捆了起来。绳子勒得很紧,在胸部的位置将两个丰满的乳房挤得严重变形向前凸出。而勒在胯下的绳子更是深深陷入了肥厚的阴唇中。粗糙的绳子摩擦细嫩阴部皮肤的痛苦感觉,刺激得白莹珏的阴核充血后高高凸起。而随着她身子的扭动,绳子又不免碰到她那敏感的阴户,于是她体内的欲望似乎也变得无穷无尽起来。将白莹珏的大腿大大地分开后,江寒青把她的双脚脚裸分别绑在一根木棒的两端,整个身体就此形成了一个人字型,而阴户也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江寒青并没有到此为止,抱着白莹珏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有四根铁链从空中垂了下来,每根铁链的末端都是一个铁制的梗桔。将白莹珏的手脚分别套人铁链上的桎桔后,美丽的肉体就这样以双脚被分开的形状吊到了空中。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手脚上四个极裕与皮肤接触的地方,白莹珏感到了强烈的痛苦和害怕,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的身体随时都可能被撕裂成四块一样。
嘴里不断呻吟呜咽着,可是不争气的阴道中出的淫水却顺着屁股沟流下,最后一滴滴的像雨点一样掉落地面。江寒青手里提着一根皮鞭,围着自己的“杰作”转了一圈后不禁感叹道:男人这一辈子如果能够拥有一个这么美丽的肉体,就算立刻死了也是值得的!我江寒青却又何德何能,却拥有了这么多的风骚尤物?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这样发着感慨的时候,他手中的皮鞭却并没有丝毫地停顿,连续不断地击打在白莹珏的乳房上、阴户上和大腿上。在“啪啪”的皮鞭击打皮肤的声音中,白莹珏那被吊在半空中的肉体也随着不断地痛苦扭动,嘴里更是不断凄厉惨叫着。雪白的Mn体在空中扭动的美丽画面刺激着江寒青虐待狂的血液。用力抓住白莹珏那披散后长长拖到地面的秀发拉扯着,江寒青咆哮道:“贱人!这样爽不爽!嗯!告诉我,爽不爽?大声点!我听不见!”
泪流满面的白莹珏拚尽全力回答道:“是……主人……爽……我……很爽!”走到白莹珏的双腿间,正对着她裸露的阴户江寒青将,一根粗大的木制假阴茎对准了紧闭的肛门。几乎没有等白莹珏有所反应;江寒青的手臂用力住前一送。巨大的木制假阴茎就残忍地突破了肛门口的阻档,顺利进入了白莹珏的身体里面。虽然已经习惯了肛门被残忍玩弄,但是那和木制品粗暴摩擦肛门几乎没有等白莹珏有所反应;江寒青的手臂用力住前一送。巨大的木制假阴茎就残忍地突破了肛门口的阻档,顺利进入了白莹珏的身体里面。
虽然已经习惯了肛门被残忍玩弄,但是那和木制品粗暴摩擦肛门皮肤所带来的火辣辣的刺痛感,还是使得白莹珏难过得翻起了白眼。”贱人,等一天有机会了!我一定要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们,为你这种贱人设计出最新颖的器械来,到时候一定会让你爽个够!”江寒青一边粗暴地用假阴茎玩弄着白莹珏的肛门,一边陶醉地构思着未来生活的美好画卷。白莹珏此时似乎已经无法说出话来,只能以含糊的呜呜声回应着江寒青的话语。可是当江寒青的手抚摸她的阴户时,白莹任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又再次充满了力量。虽然人被吊在空中,但是她发疯的扭动丝毫不比躺在床上时差多少。用力拉动深陷进白莹珏肥厚阴辱中的绳子,江寒青辱骂道:“贱人,你看你多么淫荡啊!只是轻轻摸你一下,你就荡起来了!”随着骂声江寒青还用力地在她丰满的肉体上扭掐,而手里的皮鞭也更加凶猛地抽落在白莹珏的乳房和小腹上。当江寒青手里拿着的假阴茎狠狠捣入白莹珏的肉穴中的时候,淫荡的女人浪叫着达到了幸福的顶点。看着白莹珏那不断流出淫水的阴洞,江寒青发出残忍的冷笑。”这么快就泄身了!你这个骚货怎么越来越快了!口内!第28页以后再道么早泄身,我就把你的骚良割去喂狗!听清楚没有?”听到主人的骂声,哭得歇斯底里的白莹珏那里还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唯有拚命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将被折磨得够惨的白莹珏从吊着的铁链上放下来,并且解开了捆绑她的绳索,江寒青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密布满是绳子捆绑后留下的痕迹,和皮鞭抽打的血痕。
虽然看着心爱女人身上的惨状,江寒青心里曾经闪过那么一刻的不忍,可是虐待狂的血液依然沸腾的情况下,江寒青很快便将对眼前女人的怜惜感觉抛到了身后。当江寒青将刚刚从痛苦的折磨中缓过劲来的女人按到床上的时候,白莹珏还以为自己可以开始轻松的享受了,不禁兴奋得叫出声来。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空想,江寒青并不是要让她享受性交的快乐,而只是想在她的阴唇和肛门上涂上刺激性的药膏。
粗暴地用手指沾上药膏在白遣珏的阴道和肛门里面涂弄了一阵之后,江寒青再次用绳子将白莹珏的双手反绑到了背后,然后便站在旁边得意地等着欣赏她发情的骚样。当药膏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白莹珏感觉到自己的阴户上、肛门上传来的全是一种蚀心的麻痒感,她恨不得能够立刻得到一个硬东西的插入自己下体的两个肉洞中。可是江寒青始终只是站在旁边冷笑着无情地观看,一点也没有上来帮助她的意思。而她自己就算是想手淫也不能,因为她的手已经被绑了起来。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拚命地扭动大腿,试图依靠大腿根部的摩擦来减轻这种难熬的骚痒感觉。当药膏的作用发挥到极限的时候,白莹珏几乎失去了动弹的力气,只能是躺在床上可怜地翻着白眼。她的力气几乎已经全部用光了,可是那该死的骚痒感觉却变得越来越强烈,几乎使得她的身子失去了所有的其他感觉。无助而茫然地看着江寒青,白莹珏心里是极度渴望男人的插入。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助、凄凉、难受和哀求的情绪。
可能是受了她那复杂而可怜的目光的影响,江寒青终于不忍心再看她受折磨了。扑到她的身上,分开她的双腿,将阴茎插入了她的阴道中。已经快要痒得麻痹的阴道突然被硬硬的阳具塞满,白莹珏舒服地吐了一口气,身子飘飘然恍若要达到快乐的顶峰。她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她只知道只要眼前这个心爱的人儿能够每天让她这么享受一次,她就什么都不要求了。
虽然双手被绑住了不能动弹,但是白莹珏还是竭尽全力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江寒青的热爱,她的双腿紧紧地缠绕到江寒青的腰上,那道就想要舟他的腰夹断一样。”青,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死!”当她用最直接的示爱方式吐露出对江寒青的爱意的时候,江寒青给子她的是更加猛烈的抽插,而这恰恰是她所最渴望得到的享受。强烈的快感让她开始有点神智不清。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已经上了天,成了仙,一切的痛苦都已经离她而去,剩下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这么的幸福……
第四十章 宫廷门争
第四十章宫廷门争
在前住太子府赴宴的路上,江寒青仍然选择了以前惯常走的路线。骑着马缓缓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打量着周围的房舍店面,江寒青明显地感受到了那天自己遇袭的事情,对这里的老百姓所带来的影响。以住这一带地方十分的热闹繁华,而现在却是门庭冷落、车马稀少。根据事后朝廷的调查,那天偷袭江寒青的武士们是提前藏身在几间普通民居中,而这间家民居原来的住户在那一夜之后全部失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想来多半已经被那些刺客灭口了。正因为如此,那些在搏斗中被损坏的房屋仍然没有得到修缮。
江寒青走过遇袭之地时,虽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身上仍然不自禁地起了一阵寒意,东张西望了半天,生怕从哪里又杀出一群不知名的刺客来。提心吊胆地走完这段路之后,江寒青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嘀咕道:“看来以后宁可绕远一点,也不要走这里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一到太子府,江寒青就被仆人迅速领到了进餐的地方。江寒青这才发现今晚的这顿饭只有皇太子诩圣和阴玉姬夫妇在场,连静雯都没有出现。而诩圣的脸色显得十分阴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阴玉姬看上去则十分的平静,只是眼角、眉梢偶尔显出一点忧虑的迹象来。
服侍的仆人将酒菜上齐之后,也全部迅速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显得十分的空旷冷清。刚开始诩圣夫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断地劝江寒青喝酒吃莱,模样十分殷勤。江寒青也不多问,知道该说的话对方自然会说出来,自己无须多虑,因此安心地坐在那里开怀大嚼。酒过三巡之后,诩圣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青儿……嗯……寒青……这个……我……今天请你来,一呢,是为了那天晚上离府后遇刺的事情替你压惊,二呢,是想跟你商量一点儿事情。”
他对江寒青称呼的变化,明显表现出他现在对于江寒青这个人物的重视。江寒青微微一笑,心里道:“好啊!终于要提到重点?看来你老小子今天是真的有求于我了,却看看你到底想要于什么!嘿嘿!”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急忙答应道:“姨父有什么事情请尽管说!您放心,只要是青儿能够做到的,青儿一定会尽力去做!”诩圣点了点头道:“好吧!寒青,说起来我们其实也算是一家人,所以呢,今天要对你说的这些事情虽然事关皇室内部机密,但是我还是决定不再对你隐瞒了!”江寒青忙感激道:“多谢姨父信任,青儿一定会严守今日知悉的所有秘密,请太子殿下放心!”
由于两人要开始谈论正事,为了表示自己对于诩圣的尊重,江寒青改变了对诩圣的称呼。诩圣听了江寒青的话,脸上终于霹出一点笑意道:当前朝廷内外形势微妙,我想青儿对此是知之甚详!对于皇位有所凯靓的家伙是大有人在。我已经成为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你们江家在朝廷中的宿敌自然更是多如牛毛。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力分则弱,力合则强!我们唯有携手同行,共抗外敌,方有化险为夷之胜算!不知你以为如何呢?”
江寒青连忙作出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答道:“不错!太子殿下的话说得很对!在当今群敌环伺的情况下,无论怎么讲我们毕竟都是亲戚,理应合力御敌。只有我们大家都同心对外,才有把握一举而获全胜。在这里我可以代表江家全体成员向太子殿下作出保证,江家全家一定会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得到江寒青的支持,诩圣的表情明显开朗了许多,正待开口再说点什么,阴玉姬却适时插话了。”你先把宫里发生的事情向青儿说清楚吧!其他的待会儿再说也不退啊!”被妻子突然插嘴,诩圣显然感到十分的不悦,不满地膘了妻子一眼,方才向江寒青继续道:“好吧!我先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向寒青说一说吧!”原来就在帝国军队出征邱特之初,诩圣对于让李继兴出任统帅一事向皇帝提出了异议。在他看来李继兴年老骄狂,已经不堪大任,实在不适宜再出任大军统帅。
可是顽固的武明皇帝怎么会将儿子的劝告放在心上,一意孤行的他始终坚持自己的决定,让李继兴出任了远征军的统帅,而最终招致了全军覆灭的命运。在帝国军队败北的噩耗传到京城时,诩圣本以为父亲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却没有想到,恼羞成怒的皇帝居然将怒火发泄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那天晚上诩圣被召进宫中一阵臭骂,皇帝指责说正是因为诩圣的那张乌鸦嘴导致了帝国军队败亡的震运,告诫他身为帝国皇位的继承者应该要慎言。皇帝无理的指责让诩圣心里十分恼火,但是内心的真实情绪却也丝毫不敢在父亲面前显露出来,只能是强忍怒气低头认错。本来以为这件事情父皇只是随便骂两句就完了,可是很快地诩圣却发现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彻头彻尾的改变。住日的和蔼可亲,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一次次无情的呵斥和辱骂!似乎在皇帝的心中他已经真的将诩圣当作了导致帝国军队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而以前被皇帝所深深厌恶的二皇子诩宇现在却成了父亲面前的宠儿,就因为他完全支持父亲对邱特人进行疯狂报复的念头。诩圣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弟弟是那么的能言善道,在宫中也是那么的受大家欢迎,而自己以前居然一无所悉!他终于明白真正的诩宇其实完全不是过去那么傻的人,而是一大智若愚的上佳例子。
从来没有想到过那看上去傻傻的弟弟居然有巨大的野心,诩圣第一次深深感到这个亲弟弟所带来的威胁。对于自己的前途,诩圣也开始多少有点担心了。而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诩圣在皇宫里布下的眼线也很快传来了令他更加烦恼的消息:诩宇似乎暗中勾搭上了王家,因为他和王家在宫廷中的代言人一一总管太监李思安过从甚密。听到这一消息诩圣心里只能是连连叫苦。这个李思安是皇帝身前的大红人,而且私下和定国公王家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完全可以说是王家伸进宫廷里的一支触角。如今诩宇有了王家的支持,实力比之住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正当太子诩圣为此忧心仲忡而几夜不能寐时,宫里的人却又传来更坏的消息:皇帝新近从民间选中一个妙龄女子并将其召进宫内。这个女人叫做妙姬,堪称天生尤物,长得妖艳无匹,又深通歌舞音乐之道,因此进宫不久便获得了皇帝的宠爱。迷上了这个女人的皇帝,对她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而不幸的是妙姬不知什么原因,对于太子却似乎从来没有好感,总是在皇帝面前道太子长短。偏偏皇帝最近对太子也十分不,妙姬这么一来犹如火上浇油一般,使得皇帝更生出了想要废除太子,另立太子的念头。诩圣曾经试图劝说自己和诩宇的亲生母亲、当今的皇后一一杨思敏出面协助自己。希望她能够在父皇面前说两句好话,挽回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局面。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一向对自己极为宠爱,对二弟诩宇不闻不问的母后,这一次却也完全站到了二弟一边,对自己的态度变得不冷不热。对于诩圣反覆要求她出面劝说父皇的要求,杨思敏只是淡淡地回答,说皇上自然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叫儿子诩圣不要太急躁,同时要求他和弟弟诩宇好好相处,不要老是想着兄弟相争的事情。皇后如此巨大的变化,让诩圣有一种措手不及之感。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会让平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母亲也不再喜欢自己。在这种十分不利的情况下,皇太子诩圣渐渐开始认同妻子阴玉姬提出的意见,准备和大舅子江浩羽联手,共同对抗王家和诩宇的势力。上次新年之前他们请江寒青过来吃饭,本来也是想趁机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可是气量略显狭窄的诩圣终究还是抛不下对江家的成见,从头至尾都没有和江寒青提起这件事情。事后阴玉姬对此十分不满,跟他冷战了好几天。而诩圣面临日渐严峻的形势,经过剧烈的挣扎,也终于松口同意采纳妻子的议。听完了诩圣的讲述,江寒青终于明白了原来诩宇背后的靠山就是家族的老对头定国公王家,难怪变得那么有恃无恐。
至于江家的眼线无法获得可靠的情报以证明诩宇和王家联手,因为诩宇和王家是通过宫中的太监李思安来联系的,双方在宫廷外面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而江家历来有一个弱点,就是他们在宫中从来没有任何的眼线,自然也就无从探知王家和诩宇联手的情况。这个消息也让江寒青秤然心惊,想不到这么多年来诩宇居然可以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得那么深,如此看来这个家伙可实在是有点斤两了!他是知道自己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不可能从哥哥手中抢到太子之位,因而甘愿韬光养晦,装出一副傻样以使人们不去怀疑他。而现在抓住太子失宠的机会,他便一下子就扭转局面,牢牢占据了皇位斗争的上风。住日他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无知粗俗,十之八九是假装的了!
至于那个妙姬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她也是王家放人宫中的一个厉害棋子。而皇后的转变其背后也必然有着深沉的原因。
口江寒青本来并没有真正和诩圣结盟的打算,只是想先从他口中套一点内幕消息,可是此刻听说诩宇和王家已经联手了,他才开始考虑起是否应该和诩圣联合的事情了。再联想到王家近来的其他动作,江寒青深深感觉王家有种急速收紧那张笼罩天下的大网的势头。如果任由皇太子诩圣垮合,王家和诩宇腾出手之后来,对付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自己江家了。看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支持诩圣,让他能够顶住王家和诩宇的攻势,只有这样江家才有机会想办法扭转不利局面,至少也可以准备得充分一点好抢先发难,而不至于毫无办法地瞪着眼、于等死。至于获胜之后的事情,那自然就是各显神通,胜者为王!不过这么遥远的事情,眼下不会、也不应该影响双方的合作!这一点江寒青心里十分清楚,而阴玉姬夫妇心里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疑虑。阴玉姬见侄儿在那里沉吟不语,便开口问道:“青儿,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没有?”
在这片刻之间,江寒青已经迅速地权衡利弊得失,通过当前势力强弱的对比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听到姨妈出声询问,当下也再不退疑。
“太子殿下的话让我有茅塞顿开之感,这些日子来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事情如今终于水落石出。当前宫中的局势对于太子殿下实在极为不利,而王家看来也是早有准备,处处进逼,我江家已落下风而不自知。依青儿看来,两方联手抗敌,实在是如今唯一可行之计。切不可再拖延!大家唯有齐心协力,方有可能力挽狂澜。”听到江寒青同意双方联手的提议,诩圣心里一阵狂喜,刚才还一片阴沉的脸上如今已经满是笑容。可是转念想了想,他还是有点担心江浩羽对此会采取什么态度,小心翼翼地问道:“寒青,虽然你是同意了,可是你父亲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江寒青哪里会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当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你放心!父亲那里包在我身上!,我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阴玉姬这时也笑着在旁边道:“是啊!姐夫对于事情一向看得明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何况还有青儿说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诩圣听二人这么一说,心中一块大石方才落下地来,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江寒青知道诩圣一向志大才疏,心胸尤其狭窄,难成大事。看他现在那样子,江寒青估计他心里对于今后的行动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计划。当下他也没有理会在一旁傻笑个不停的诩圣,转头问姨妈道:“小姨,两方携手说来容易,但是怎么样采取行动才能够收到好的效果,不知道您心里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阴玉姬点头道:“是啊!你说得很对!我看啊,在如今的不利形势下,关键是要夺回先机,否则一切免谈!”看见姨侄儿点头表示赞同,明玉姬继续道:“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不利之处在四。一是你姨父在皇上面前已经失宠,在宫中的地位自是比诩宇差了不少;二来宫中还有那个叫什么妙姬的,对你姨父也是莫名仇恨,也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此人实乃我等之心腹大患,三呢,皇后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实在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第四,就是诩宇居然和王家勾结,变得更加有恃无恐!”歇了一歇,阴玉姬打量了一下姨侄儿的脸色,缓缓道:“还有一件事情!王家近来有什么举动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刚才青儿的反应来看,我猜王家是不是有什么举动让你心里十分不安,所以你一听说这个消息就知道形势不妙,或许就像你刚才自己说的,你们江家和王家相比已处下风而不自知!我说的对不对?”江寒青听到姨妈这么一说,嘿嘿苦笑了几声道:“青儿就知道什么鄙瞒不过小姨您!不错!王家最近是让人有点起疑!”
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将王家逼迫妃青思一事说了出来,连带着还略为提了一下王家派出家族成员进驻三岔口排除异己的事情,当然这其中他绝口不提有江家的人插足其中,只说是自己的眼线打听到的消息。诩圣听了之后,立刻在哇哇叫个不停:“该死的王家,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想夺取兵权,呸!简直是狼子野心!诩宇这白痴还想与虎谋皮,我看他将来不知道死得多惨!”不像浮躁丈夫,阴玉姬冷静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沉吟道:“王家那么明目张胆地试图夺取兵权,必定事出有因!谋反之志不可谓不明啊!至于三岔口,城池虽小,却是通向帝国东部地区的要塞,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十分重要。王家试图派人立足于此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那么重视那个地方呢?帝国东部一向贫瘠,新近又屡遭邱特蛮夷的侵扰,对于争夺天下的大势影响微乎其微,王家怎么会这么看重这个地方?居然在用人之际派人去那里!要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人的啊!”
听到妻子的话,诩圣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家的人试图夺取天下,自然是到处见缝插针!能多占一块地,就不会轻易放弃!换了我也要这样做!”阴玉姬没有想到自己分析得那么透彻,丈夫还是没有弄明白其中的蹊跷,心里顿时一阵不悦。侧眼之间,又清楚地看到江寒青脸上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不屑神色,虽然这神色只是稍纵即逝,但是阴玉姬却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看错。更是暗自神伤,心里连连感叹自己命苦,找了这么一个废物做丈夫:”想不到他竟然是如此的脓包!唉!几十岁的人了,还不如青儿这么一个小家伙明白!”江寒青看出姨妈心里的不悦,暗暗高兴,恨不得姨妈立刻跟她的丈夫吵翻。嘴上却道:”姨父说的也是实话!不过依青儿看来,王家占据此处其背后应该是有特别意思的!不过青儿此时还不敢断定其真正用意是什么。”
话题一转,江寒青继续道:“至于小姨刚才提出的四个不利原因,我是这样想的;第一,皇上那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暂时我们只有寄希望于诩宇做错什么,在皇帝面前彻底失宠。另外呢,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表现得稍微收敛一点,于万不要让他看出你心里有所不满。除此之外,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第二,妙姬不算什么,实在不行的话,我想太子殿下自然有办法将她于掉。第三,皇后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化,我们可一定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秘密一定不小。至于王家和诩宇勾结嘛……我们现在不也联起手了吗?对方可能也不知道吧!总之,现在形势还不是无法挽回!我们还是可以扭转大局的!哈哈!”诩圣听他这么一说,觉得甚是有理,也跟着大笑了一阵。阴玉姬皱眉思考了一会儿道“母后那边的变化,我看跟诩宇这家伙一定脱不了关系!关键就是要弄清楚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迷住母后的眼睛,让母后觉得他很好,这个我们一定要办法查出来!至于那个什么妙姬,就像青儿说的,实在不行就将她于掉算了!免得夜长梦多!”正在这个时候,江寒青突然听到窗外隐隐约约有呼吸声传来,大吃一惊之下站起来猛喝:“谁在外面!是谁!”诩圣和阴玉姬也是面色大变,他们和江寒青秘商之前曾经吩咐过所有仆人都不能随意走近这个房间,想不到却还是有人抗命。诩圣毫不迟疑立刻拔出随身长剑,一个箭步便住窗口跳去。就在这时,房门咿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婷婷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那天江寒青见过的茹凤。看到是茹凤在那里站着,诩圣手握长剑不由愣住。这个女人此时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房内三人,惊惶急道:“我……殿下……是我……我是看天快黑了,外面又起大风,怕殿下给凉着了,想给您送……送皮裘过来!”听到这么一说,诩圣立刻将手中长剑收回鞘中,走过去搂着她温柔道:对不起!我们在谈正事,不许别人听的!
你又没有打声招呼,我还以为是谁大胆在外面偷听呢!没事!没事!不用怕!”茹凤看了看里面,正好看到江寒青望向自己那充满怀疑的目光,忙向诩圣道:”殿下,那你们继续谈吧!贱妾先告退了!”诩圣连忙扶住她道:”你前面大病了一场,身体还很虚弱。反正我们也谈得差不多了!来!我送你回去!”说完,像上次一样,立刻将阴玉姬和江寒青两人都抛到了脑后,就要扶着茹凤回去。茹凤推辞了几下,终究拗不过诩圣,只能由他扶着走了开去。临走前向阴玉姬和江寒青行了一个礼。江寒青勉强回她一个礼,而阴玉姬则侧着脸理都不理她。等到诩圣和茹凤两人去远之后,看着茹凤被诩圣楼着,显得那么瘦弱的背影,江寒青问阴主姬道:”小姨,这个什么茹凤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怎么两次都在我们正谈到紧要关头时出现?”阴玉姬身子微微一震,满脸惊讶地转头看着姨侄儿,道:”你……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这个狐狸精有问题?”江寒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阴玉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起采,日南哺道:”这个狐狸精……我还从来没有想到过……她……我只当她是一个妖精……难道她居然是一条毒蛇?”
江寒青点了一下头,毫不客气地教训阴玉姬道“小姨,你这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个女人出现在太子府之后,你是不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女人之间的竞争上去了?将目光集中在一点上,结果却忽略了很多十分明显的地方!你想一想啊,我们两次的谈话都被她这样打断,会是巧合吗?”阴玉姬听姨侄儿这么一说,立刻恍然大悟道:“好个贱人!居然敢在我面前耍花样!看我怎么收拾你!”江寒青见姨妈明白过来,沉着声音继续说道:“刚才她应该是一直站在窗外偷听,因为我听到她的呼吸声时,她就是在紧贴着窗子的地方。而且你看她虽然身子看上去十分的虚弱,但是她什么时候走到窗子边上,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所以她的虚弱都是假装的,她一一定身怀武功!而且绝对不是一个庸手!”阴玉姬紧咬银牙道:“我回头就去找她算帐!看这个狐狸精怎么狡辩!”
江寒青轻笑道:“小姨,你看你看!你这就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这么去找她,就算戳穿了她又能够怎么样?她不过是台前的一个刁、卒罢了,真正躲在幕后的是谁?你知道吗?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应该做的不是现在去揭穿她,而是继续让她发挥演技,你却躲在旁边观察她。狐狸尾巴总是要露出来的!”阴玉姬对于侄儿的话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对!你说得对!就照你说的办!”想了一会儿,阴玉姬道:第15页这个女人是帝国远征军出发之后,你姨父出去打猎时,在一户农民家发现的。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你姨父一看见她就像失了魂儿一样,立刻将她带回府来。对她百依百顺,对我都从来没有那么好过!”
江寒青疑惑道:“一户农民?有没有调查过他们的底细?”阴玉姬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查过了!这户农民确实是当地的老居民。而且周围的邹居都说,那个狐狸精是那家农民的亲生女儿,从小在那里长大的。正因为调查的结果如此,所以我才没有怀疑其他。可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却迷糊了!如果她的邹居没有说假话,这个丫头又是怎么学到武功的呢?”江寒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阴玉姬想一想也是,自己都不想不出来,这个丝毫不了解情况的侄儿又怎么会知道呢。这样想着她也就没有再多问了。她不知道江寒青这时心里却是在想着:“那个叫茹凤的女人能够将行踪隐蔽得那么好,武功一定不差!她刚才被我发现行迹时,正好是刁、姨说要除掉宫廷里的妙姬。难道她是因为听到这句话,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注意收敛自己的呼吸,才被我发现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妙姬岂不是有很深的关系?对了!两个人出现的时间,都是不久前,难道这只是一个偶然吗?哼!其中一定有着么关联,这两个女人背后一定有着什么联系!说不定两个人还是同门呢!但是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想到这里,江寒青突然灵机一动:“莫非……她们会不会是圣女们的呢?难道她们就是圣女门在皇室内部敲人的钉子?倘若果真如此,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我是应该下点功夫从这里人手打探一下了。虽然不一定是,却也比全无机会好得多嘛!”黑暗中突显一丝曙光的感觉,让这段时间以来经常为寻找圣女们踪迹而发愁的江寒青心里倍感喜悦,脸上不自觉地便露出了笑容。”青儿,你在想什么?”突然听到姨妈询问,同时感觉到姨妈的目光正投注在自己脸上,江寒青忙收敛心神,装出一副心事被人看破后十分尴尬的样子嗫懦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那……想……表妹……表妹去哪里了?”阴玉姬听到这个从刁、疼爱的姨侄儿直接说出是在想念表妹静雯,心里十分高兴。她其实也希望这个雄才伟略的姨侄儿能够成为自己的女婿,正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是也!看着一脸腼腆神色的江寒青,阴玉姬微笑道:“因为今天晚上准备和你谈正经事情,所以你姨父将小丫头打发出去,找她的姊妹们玩去了!你如果想见她,只有改天再来了!”江寒青脸上顿时露出一脸失望之色,这次他倒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因为今晚见不到那位可爱的表妹而感到有点怅然若失。一时间脑海里满是表妹的娇憨神态,想得不由呆住了。发了一会儿呆,注意到姨妈正在看着自己微笑,江寒青忙收摄心神道:“小姨啊,我看我那姨父也不是成大事之人!
而且你看,现在他还没有当皇帝就已经不把你放在心上了。以后真的不知道会成什么样!你这样跟着地一直下去,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啊!唉!”江寒青看出阴玉姬对自己的丈夫诩圣有着强烈的不满,心里便想利用这些不满的情绪说动姨妈,希望将能于的姨妈拉拢过来。不过他也知道姨妈极为讲究道德,绝对不会轻易抛弃自己的丈夫。正因为如此,他也不敢随随便便吐露出自己的真实心声,只能装作是对姨妈的未来感到担忧,故意拿话桃起她心里的一些异样想法。果不其然,阴玉姬在听到侄儿的话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僵硬,眼神流露出无奈。”青儿你明不明白一个道理?人生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结果很有可能是失败,却还是要去做。因为对你来说那个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希望自己到时候不要因为没有尝试过而后悔!如果仅仅因为有可能失败,就放弃努力,这不是我的性格,到时候我一定会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去尝试一次!如果我拚搏过了,却没有成功,那我绝对不会后悔!诩圣是我的丈夫,既然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我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得失,只要他好我就好!他就是我的一切,哪怕为他付出我的所有都在所不惜!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心中的念头!”阴玉姬这样说话时,语调十分的低沉,充满了沧桑的感觉,仿佛在陈述着人世间于百年不变的真理一般,眼神中流露出来满是坚定不移的信念。江寒青默默玩味着姨妈话里表达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自己很可能是错的,却还是要去尝试。只要努力过,就绝不后悔!这是这种人的优点,还是缺点?江寒青在心里反覆问着自己,因为他也不知?
从阴玉姬的话中,江寒青知道姨妈已经明白了刚才他说那些语的目的,而且还委婉地告诉他以后没有必要再提类似的话题,因为这是她毕生的信念,人的信念是绝对不会轻易动摇的!
江寒青看着满脸坚毅神色的姨妈,心里是感慨万于。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有可能和诩圣成为敌人,但是他知道一旦这种情况成为现实,那么眼前这位从刁、对他十分宠爱的姨妈就必定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成为她的亲姊姊阴玉凤的敌人!因为她是诩圣的妻子,对于她来说,这就意味着无论诩圣是好是坏,她都要陪伴他一生!这就是她的命运!上天替她安排的命运!
阴玉姬一个人出了一会儿神,转过头来无限温柔地看着姨侄儿,道:“青儿,你知道吗?人的命都是由上天决定的!我以前从不相信命,可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之后,我终于信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无论你怎么强求,终究不会是你的!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人很多时候……唉!身不由己啊!我就算能够不替你姨父考虑,难道就能不考虑你的两个表妹和表弟吗?”江寒青点了点头道:”小姨!我知道你的意思!无论如何,青儿永远是你的亲人!”。阴玉姬苦笑了一下:”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倒像是明天你我就将对阵沙场一样!唉!”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阴玉姬又出了一会儿神,方才悠悠道:“你现在最紧要的,一定要搞清楚王家那些家伙躲在后面做什么!如果连王家有什么布置都搞不清楚,我们到时候可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你可别忘了,王家的封地就在京城附近啊,一旦他们抢先动手,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江寒青对姨妈的意见深有同感,正待说点什么,却又听阴玉姬继续道:“你们江家以为自己在军队中处于优势,可是你们又能够肯定其中有多少会誓死效忠呢?那种粗野不文的莽夫是很容易收买的。你能不能确定王家在军队中收买了多少人?控制了多少的军队?”看到姨妈炯炯的眼神盯在自己脸上,江寒青感到一丝羞愧,低下头小声道“是!小姨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一直没有想到这点,对王家在军队中的情况都没有怎么注意!”阴玉姬冷笑道:“好啊!你们真的将帝国军队当作你们江家自己的军队了!青儿啊,你可不要太骄狂了!太迷信你父亲和你自己的智慧了!人都不是傻子。你在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你!你母亲为什么能够成为不世名将?其实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从来不轻看任何敌人!你和你父亲现在就是轻看了王家,以为人家都是白痴,等着你们去宰!我看人家还看你们是猪锣呢!”
被姨妈当面一阵痛斥,江寒青羞愧得满脸通红,嗫懦道:“嗯!这个……小姨教训得是……我回去会好好思考一下的……嗯……”
看着姨侄儿一脸尴尬的样子,阴玉姬也不忍再多说他什么,点头道:“好吧!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吧!人家王家已经开始准备了!你们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唉!快点回去想办法吧!”
当夜回到家中,江寒青立刻便将父亲一辈五兄弟找了过来,将今天的事情向他们叙述了一遍听完儿子的叙述,江浩羽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事情显然比他当初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王家真的和诩宇勾结了!真是没有想到啊!看来形势是越来越紧迫了!那个什么妙姬、什么茹凤到底是什么来历?诩宇这家伙也真会装,我们都看走眼了!看来他还真的是有点本事啊!哼!三岔口……三岔口……王家控制三岔口于什么用呢?”
不停地哺哺自语着,江浩羽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而旁边的几个人坐在那里也都是愁眉苦脸的,因为他们也明白,王家已经开始采取行动而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毫无疑问,江家已经处在了下风。”我们派去和妃青思联系的人回来没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江浩羽转头向坐在身边的四弟江浩廷问道。”大哥,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这才过去多久?最多一个月呢!急什么急?如果妃青思真的是回师南部驻地的话,我看最少要两到三个月才能够收到回信!你放心!一有消息回来,他们自然会立刻禀告大哥!”这样回答的并不是江浩廷,老四还没有开口,老五江浩然抢着答话了。这个性格急躁的江家老五终日只顾喝酒作乐,对于当前的形势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因此回答中也充满了对江浩羽的问话不以为然的味道。而江浩羽最近一段时间本就对他游手好闲的作风十分不满,这时抓住机会哪里还会不立刻开骂?
狠狠瞪了五弟一眼,江浩羽呵斥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想不到你还知道派去找妃青思的信使没有回来!我们的老五真是厉害啊!嗯!你知不知道现在形势多么紧张?就知道一天到晚喝酒玩乐!你怎么就不学一学你的三个哥哥,多帮我于点事情?你当真是要大家都被逼到了绝路上方才急得起来啊?”
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回答会引来大哥如此激的反应,江浩然被他几句话说得一脸茫然,仓惶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房间里坐着的几个人:江浩天、江浩明、江浩廷和江寒青,希望他们能够出面替自己解围。谁知道这几个人平日里对江浩然只顾喝酒,不管家族事务的行为早就十分不满。这时见到家督责骂他,所有的人都不作声,由得他受教训。”你啊你,怎么说也是扛家的老五啊,怎么就不能多长点脑筋,多想想问题!啊!人家如果知道江家老五是这个样子,不是将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
江浩羽看着老五那一脸傻相的样子,越说心里越有气,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用手指狠戳他的脑袋。江浩然忍受着大哥的责骂不敢还口,一张脸胀得通红,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看样子如果不是江浩羽,换一个人这么责骂他的话,早就一拳打了过去。江浩羽看着弟弟一脸愤然的神色,更是怒不可遏。”你……你……你要怎么的?难道你还敢打大哥我?”大吼着,江浩羽的口水都喷到了江浩然的脸上江浩然忿忿道:“我没有说过……我也不敢!你是家督!”“好啊!如果我不是家督,你就连我这个大哥都打了?”江浩羽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十分老实的弟弟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气得浑身颤抖起来,手也立刻随之放到了佩剑剑柄上。周围的人一看他的动作势头不对,这才慌了。
江浩廷和江浩明便跳上来拉住了他的手,连声劝慰道:“大哥!大哥!别急!老五说话就是不经大脑!您别生气!不要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江寒青也在旁边劝道:“父亲,五叔只是一时说错话了!您于万别放在心上啊!”
而江浩天则走过去拉着江浩然道:“老五你今天是怎么了?大哥骂你两句,你就受不了?这怎么行呢?去!赶快去给大哥道歉!”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江浩羽的怒气方才渐渐消去,坐回座位受了江浩然一拜,算是原谅了弟弟的错误。可是这场会议的气氛已经被破坏殆尽,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几个人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随便敷衍了几句,江浩羽便宣布会议结束。
虽然向大哥道了歉,却仍然显得气鼓鼓的浩然立刻就被江浩天拉出去。江浩明和江浩廷向大哥打了一声招呼,紧跟在两人后面也走了出去。等四位叔叔都退了出去之后,江寒青对父亲道:“您实在没有必要对五叔发那么大的火!”江浩羽看了儿子一眼,冷冷道:“这家伙最近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大家都在忙碌个不停,只有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不骂他一下怎么行啊?”“可是……您这样做,五叔如果怀恨在心,那岂不是麻烦?”江寒青显然认为父亲这种做法,实属不智。江浩羽瞪了儿子一眼,不悦道:“怎么?今天连你都要来教训我了吗?”
江寒青看到父亲正在气头上,不敢再跟他多说什么,摇头叹了口气道:“好!好!父亲,我们不谈这个好吗?”江浩羽凝神想了一会儿,这时气已经消了一点儿,抬头看着屋顶苦恼道:“我们是太轻敌了!总认为自己最厉害,人家除了坐以待毙不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唉!真是愚蠢啊!”站起身来拍了拍江寒青的肩膀,江浩羽肃然道:“诩圣这个人我很清楚自私自利的典型。于万不要相信他所作出的一切承诺,这个家伙的话根本不可信!只要有一点风头不对,他肯定是第一个开溜的!他才不会顾及你旁人的死活!”
“父亲,您的意思是……不能和诩圣联盟?”“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定要和诩圣合作,要利用他在宫里的眼线来掌握宫中局势的发展。我们一直以来就吃亏在宫内无人。唉!希望诩圣这家伙关键时刻能够看清局势!和我们诚心合作,不要乱耍花样。否则大家都会玩完!”“我想这种生死存亡时,他应该还不会乱来吧?毕竟他也不是傻瓜,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要不也不会主动提出和我们合作。不过……父亲,我倒是觉得姨妈说的话不可忽视啊!你看,王家现在摆明要发动什么阴谋了。如果没有军队的支持,他们敢这么大胆地行事吗?”
江寒青对于姨妈提出的关于军队控制问题,心里是越想便越担心,趁着这个机会就向父亲提了出来。江浩羽显然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当即愣了一下。随后他在屋子中徘徊了好几圈,方才沉吟道:“军队?不错!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照王家现在的情况来看,要谋反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没有掌握部分军队,相信他们也不敢如此大胆。可是他们的军队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们可是控制了大部分的啊!”
江寒青毫不退疑地回答道:“或许真像小姨所说的那样,我们在军队中的许多将领被他们收买了也说不定!”江浩羽狐疑地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什么。看他的样子,分明不相信自己的手下会被王家收买。在他心中江家的臣子对于江家的忠诚是没有任何可以怀疑之处的。他心里对于儿子的想法很有点不以为然,认为他担心过了头。虽然现在形势对己方来说是有点被动,可也没有必要变得如此紧张。可是江寒青对形势的担心还不止于此,他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京城里的禁卫军和御林军可不是由我们控制的。如果这部分人被王家收买了,那可就十分麻烦了!”江浩羽虽然不相信这会成为事实,可是心里毕竟还是有点担心,听到儿子的话也不禁连连皱眉。父子俩又商议了半天,可是一时半会儿之间又怎么可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呢?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到父亲走后,江寒青站起身来在屋子中来回踱步,试图想出一个能够扭转局势的办法来。”怎样才能够有效地探听到宫内的消息,进而掌握诩宇的弱点,破坏他现在皇帝面前刚建立起来的形像呢?王家如果要发动叛乱,在京城中一定也会有所布置!怎样才能够打听到他们的具体行动呢?”
江寒青苦苦思忖着,但是己在明,敌在暗,又找不到什么可靠的探子来打听消息,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思来想去之际,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圣门,心中顿时一阵火起。”操!死老头子!圣门在京城里面肯定有人,就是不告诉我!妈的!如果早点联结到圣门的人,依靠他们的势力从暗处人手,怎么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嘛!说什么怕我跟他们联络时暴露身份。妈的!全是胡扯!唉!现在叫我到哪里去找人?”
想到这里,江寒青突然灵机一动。”咿!对了!不是有张四海他们几个人可以用吗?对!我先想办法去把他们找到再说!唉!也不知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哪个军中?不过打听起来应该很快吧?像他们这种地位的将领应该是很容易打听到的!好!明天我便派人去打听他们的消息,尽快将他们找过来帮忙!”
第四一章 宫廷阴谋
第四一章宫廷阴谋
就在江寒青为当前局势苦苦发愁时,在距离江家大院十里外的皇宫前,一辆马车正顺着宽阔的道路缓缓驰向宫城的大门。宫门口的守卫挥手拦住了这辆马车准备进行检查。一个卫士大摇大摆地走到马车面前,掀开门帘住里面一看,傲慢的态度立刻变得恭谨万分。向后方连退两步,深深地向着马车鞠了一躬道:“原来是二皇子殿下,恕罪!恕罪!”。不等车里的人发话,那个卫士已经连连向自己的同伴示意放行。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另一个卫士向先前那人问道“二皇子这么晚了进宫去干什么?难道皇上这么晚了还召见他?”先前那个人嘿嘿冷笑道“江山轮流坐,今年到谁家。如今正当人家得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得罪人家就行了!惹火了,人家伸根小指头就把你我这种小的给灭了!”“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啊!”“对了!刚才我检查时,匆匆一瞥,看到车上似乎有一个女人坐在上面。听其他的弟兄们说,最近啊……这位二皇子经常带着一个女人在夜里进宫……”话刚说到这里,一个卫士头目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狠狠道:“李权,你他妈的闭上你的狗嘴!不想活了不成?”叫李权那个卫士被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宫门口又回复到马车到来前的一片寂静中……马车来到皇后居住的坤宁宫前便停了下来,门帘掀开,两个人从车里跳了下来。当先一个男人正是最近在皇帝面前得宠的二皇子诩宇。紧跟在他身后跳出来的赫然是一个女人。从发髻处垂下一张面纱,将脸蛋完全遮盖,看不出她长什么模样。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虽然由于天气还很寒冷,衣服穿得很厚,可是仍然难以完全掩盖住那曲线玲珑的身材。两个人跳下车后,没有片刻停留,立刻步上台阶向坤宁宫走去。快要走完长长的台阶,来到冲宁宫前那宽阔的殿前广场时,一个躬着背的太监从神宁宫中奔了出来。”殿下,您老万安……里面……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来,立刻……就可以开始了!”那个太监看上去约莫有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奔到诩宇身前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可还是急忙向诩宇请了一个安。诩宇冷冷地看了看身前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太监,冷笑了两声,缓缓道:“李思安,你是不是提前享用了一下!”
原来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太监就是宫里的总管监李思安,也就是翎圣向江寒青提到、王家布置在宫中的眼线。听着诩宇的话,李思安干笑了两声道:“这个……殿下多虑了!嘿嘿!没有殿下在场,奴婢怎么敢乱来啊!”翎宇又冷笑了两声,转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蒙面女人,见她高昂着头,望着殿顶呆呆出神,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关心。回过头来,翎宇对李思安道:“皇上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殿下请放心,皇上那里我也都布置好了!就等王夫人出马了!
对于李思安的回答,翎宇似乎很满意,点点头道:“好!很好!那么你现在就先带王夫人去面圣吧!我不需要你服侍,我要自己进去享受了!哈哈!”
说完也不再理会李思安和身后的女人,逸自向坤宁宫走去。看着诩宇的背影渐渐向坤宁官方向远去,李思安一脸淫笑地走到黑衣的蒙面女人身旁,伸手在她的胸部狠狠捏了一把。”走吧!王夫人,皇上还等着你过去侍寝呢!”
对于李思安羞辱的举动,由于面纱覆盖的原故,看不到女人脸上表情的变化。不过从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便举步跟在老太监的身后,向皇帝寝宫行去的干静动作上来看,她对此似乎早有准备,或者是早就习惯了也说不定。而这时走在通住母后寝宫路上的翎宇,脑海中却正在回忆几个月来自己的生活所发生的一连串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小以来,翎宇就是生活在大哥诩圣的阴影中。
他一向认为自己的能力绝对不比大哥差,可是就因为晚生了两年,他的一切都比不上翎圣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他,而属于了翎圣。权力、尊敬、宠爱、快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翎圣的,而他似乎只是一个多余的废物一般,从来没有人关心他、爱护他。翎圣是太子,所有的人都怕翎圣、尊敬翎圣。所有的东西都要先让翎圣得到。至于他,司样身为皇子的翎宇,却什么东西都要忍让,不能和翎圣顶撞,因为翎圣是太子,而他不是!在他看来,除了照顾他的几个宫女和奶妈之外,宫里几乎没有人关心他。就连他的母后,他和翎圣共同的母亲,也只是喜欢那个长大后能够成为太子继承皇位的翎圣,而对他这个看似多余的儿子总摆出一派爱理不理的样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小时翎宇就学会得了保护自己的最有效办法,那就是装傻。翎宇是一个聪明人,也许他真的比他的哥哥聪明,只可惜之前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显示自己的才华。相反他还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表现得傻傻的,显得自己毫无能力一般。也因为他表演得太像了,所有的人都真的以为他是一个蠢材,没有人将他看作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只有这样做,他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够避开野心家们的纠缠,只有这样做,他那生而为强者的哥哥,才能够压抑自己的狭隘心理,不必因为担心他要夺权而抢先想办法谋害他。他常常想,如果不是他善于装傻,他现在可能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翎宇就这样苦苦忍耐着,等待着机会。他明白,如果没有机会的话,他就只有这样郁郁寡欢地生活下去,直到郁闷老死,都只能将真正的自己埋藏在身体的深处。但是他深信,自己一定会等来一个机会的,一个让他翻身的机会。翎宇知道四大国公家族数百年来对于帝国皇位始终抱着不曾平息过的凯靓之心,他也了解自己的父亲对于四大国公家族是多么的忌惮,他深信好利用这个矛盾,自己一定能够等到出头之日。到了近几年,看着日渐昏庸的父皇,翎宇心里更是明白,自己翻身的好日子快要来了。前一段时间,当皇太子翎圣反对父亲派李继兴出任帝国远征军统帅时,翎宇敏锐地意识到破坏哥哥和父皇关系时到了。
可是一向以来自己在父皇面前都是表现得傻健的,虽然父皇现在已经对翎圣有点不满了,但怎样才能够让他真正喜欢上自己呢。翎宇的内心为这件事情深苦恼着。经过谨慎的思考,他决定藉着进宫探视母亲的时机,为自己创造出在父皇面前亮相的机会,然后当面奉承父亲的决策是绝世英明,试图以此来改善皇帝对自己的印象。他如此想好了,便立刻这样去做了。虽然武明皇帝一向对这个傻傻的儿子毫不重视,可是有人当面夸奖自己绝世英明毕竟是令人感到高兴的。何况皇帝最近总是觉得自己被群臣孤立了,内心正有一种无助的恐慌,现在听到儿子的颂赞,心里自然更是受用。
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帝对于翎宇的看法迅速改观,而翎宇也抓住机会几次在朝会上露脸,对于一些难题提出了出人意料的独到见解。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帝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个儿子并不是傻瓜。而当帝国军队溃败的消息传人宫中,皇帝更加觉得自己在太子面前丢尽了面子,因为当初太子是反对自己作出的选帅决定,现在的败局似乎证明了太子是正确的,而他这位一国之君却是错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挂不住老脸的皇帝对太子的态度终于由当初的不悦发展到了庆恶。皇帝的心中开始盘算更换储君的可能性。主这个时候,同样是嫡出的二皇子翎宇,一便成了皇帝的心肝宝贝。在皇帝的宠爱下,翎宇的地位迅速提升,并且隐隐有取翎圣而代之的头。本来依靠皇后的影响力。翎圣还有希望挽回一些局面,可是一件意外却让翎宇彻底控制了自己的母亲,进而也断绝了翎圣蛇希望……在皇宫中,现在谁都知道这位二皇子如今已经咸鱼翻身,成了皇上面前的宠儿,得罪不起了!昔日看看他恭则有之,敬却未必的卫士们,这时看看他也都是诚惶诚恐,唯恐得罪了他。
靠看新近获得的皇帝宠爱,翎宇出入宫禁再不用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以前因为讨厌被人轻视的感觉而厌烦进宫的他,现在变得喜欢没有事情就住宫里去,因为现在他可以去拍父皇和母后的马屁,也可以享受别人对他拍马奉承的醉人感觉。这一天晚上翎宇从父皇那里出来,想看顺便去看望一下母后,给她请安,希望这样能够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当他来到母后居住的坤宁宫时,却发现气氛跟住常似乎有点不一样。以住随处可见、等待主子召唤的宫女、太监,这天晚上都见不到了。翎宇心里觉得有点异样,没有作声。他悄悄地向母后的寝宫走去。还没有来到殿门口,他便听到了母亲痛苦的呻吟声,可是这种呻吟声又和病痛中的所发出的声音有所不同,其中多少还是带看一点喜悦的感觉。翎宇怀看激动的心情,在母亲的寝宫窗户上轻轻钻了一个洞,贴看眼住里面看进。在寝宫内的床上,平日高贵无的皇后此时正光溜溜地躺在那里。一个小太监正坐在她的旁边,将燃烧蜡烛流下的蜡油不断地滴到她的乳房、小腹知大腿上。每当那滚烫的蜡油滴到皮肤上时,杨思敏的身子就会一阵剧烈的扭动,同时不停地发出呻吟声,先前翎宇所听到的声音便是这样的。
想不到平日一派正经的国母,在宫里居然是如此淫荡,翎宇的眼内冒出了异样的火花。一直以来他都将对这个生育他的女人的痛恨情绪,压抑在内心的深处。此刻看到她如此淫荡的一面,翎宇心中一点残存的尊敬之情也随之灰飞烟灭。”好啊!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淫荡的女人!表面上还装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他妈的!从小你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嘿嘿!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看里面不断变换花样的凌辱、听看母亲发出的阵阵惨叫,翎宇的眼光变得十分残忍,他要惩罚这个从小就僧恶的女人,并且利用她实现目的!站在窗外,翎宇贪婪地歇寅看房间内的好戏。先是蜡烛,然后是皮鞭、银针,连续不断的凌辱非但没有让杨思敏感到害怕,反而越来越兴奋。在那个小太监的面前,高贵的皇后似乎成为了一只能够忍受一切痛苦的淫兽。看看小太监脸上露出兴奋而残忍的笑容,翎宇心中充满了嫉妒的情绪,他恨不得立刻就推开门冲进去,接替那个下贱的小太监凌辱那个女人。可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见到自己进去之后会做出什么反应,他犹豫着,心里不停地进行着天人交战。
毕竞里面女人可是他的亲生母亲,从人伦上来说,自己作出的,可将是所谓禽兽之行啊,而且她又贵为当今皇后,一旦出了什么事,自己将会死无全尸啊!饶是翎宇胆大包天,在行事之前还是不得不深思熟虑一番。”翎宇啊!翎宇!枉你每日自以为天下无双,到了这种时候却还犹豫什么?这样一个下贱的女人,你还要考虑其他的东西?呸!什么狗屁伦理道!全是他妈的狗屎!只要你当了皇帝,一切都可以由你自己来书写!”“唉!为什么还是不敢冲进去?真的是你的良心过不去吗?不是!是你没有胆量!难道你的胆量居然不如里面那个小太监吗?”“干了这个下贱的女人,你就可以抓住机会控制她!然后利用她彻底打垮翎圣那狂妄的蠢猪!”经过反覆的挣扎,到了最后,淫邪的欲望终于压倒了翎宇心理残存的良心。尤其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机会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过了这个村,就不会再有这个店儿了!这样一想,翎宇心里便打定了主意。狠狠地一脚端开殿门,翎宇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一般冲了进去。里面的两个人全都坐正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冲进来的人,以为是捉奸的人来了。当杨思敏看清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时,嘴里发出一声望的呻吟,遮住脸仰天躺倒在比上,将自己赤裸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而那个小太监则惊惶失措地从床上跳下来,想要躲到一边去。翎宇冲到小太监面前,伸手一把将他用力擒住,然后一手捏住他的咽喉用力一掐。”喀嚓”一声,可怜的小太监就被捏碎了喉骨,当场惨死。听到小太监临死前发出的那一声惨哼,杨思敏张开遮住脸面的双手,惊恐地向这方看了过来。
见到翎宇瞪着自己的狂乱目光,和他还提在手上的尸体,杨思敏吓得便要尖叫起来幸好翎宇反应极快,一见到母亲嘴巴一张便知道事情不妙。飞身便扑了上来,压倒母亲身上,用手牢牢按住她的嘴巴,任她再怎么挣扎都丝毫不放松。等到母亲的反抗稍微于息了一点,翎宇方才撕下衣角堵住了她的嘴巴。翎宇以手掌在母亲的裸体上击打着,嘴里狠狠骂道:“贱人!原来你真是一个贱人!居然喜欢人家摧残你!我说那个小太监怎么敢那么玩弄你!想来是你自己要求的吧,啊!贱人!是不是打得你很爽啊!给我用力呻吟!呻吟!”在儿子连续的掌击之下,杨思敏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虽然被翎宇压着,她的身子却还是疯狂的扭动。从被布匹堵住的嘴里,不断有唾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头脑里面一阵火热,杨思敏忍不住叫道:“惩罚我吧!母后是一个下贱的女人!随便你怎么处罚!”
刚刚这样叫了一声出来,翎宇立刻呵斥道:贱人!你这下贱的女人,居然能够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你不过是一头母猪而已!”那天晚上当他离开母亲寝宫时,留下的是一具可以说是遍体鳞伤的赤裸身体。当然对于杨思敏来说,这只不过是苦难日子的开始。在随后的十几天里,杨思敏经受了儿子的种种折磨。很多时候翎宇还会找来不同的小太监加入折磨的行列中来。身为母亲却被儿子折磨,身为皇后却被臣子凌辱,这恰好能够满足杨思敏长期以来喜欢受虐待的变态性爱好。‘漫慢地杨思敏完全习惯了被儿子凌辱的生活冲昏了头脑的杨思敏,这时对于翎宇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按照翎宇的教导,杨思敏抓住机会就在皇帝面前说翎圣的坏话。这也正好符合皇帝现在的心思,于是可怜的翎圣就这样一步步失掉了自己在皇宫里的地位。他虽然知道自己已莫明其妙地失去了母亲的宠爱,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母亲的态度转变背后所隐藏着的淫邪真相呢!虽然已经牢牢控制住了母后,并且在父皇心目中也树立了非常好的形象,翎宇可以说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可是聪明的翎宇心里却始终担心,他知道不要说和四大国公家族相比,就是在哥哥翎圣面前,自己都如同一个暴发户一样,根本没有足够的根基去和他们佗真正的对抗。要想登上皇位,没有属于自己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像现在一样,虽然翎圣已经处于下风,可是这么多年来他毕竟还是培养了一服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且在军队中也有不少的拥护者。如果两兄弟此时翻脸,那么被打垮的一定是翎宇。至于四大国公家族那更是想都别想了,运武明皇帝对他们都只有睁只眼闭只眼,除非抓住他们的把柄,否则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翎宇深深明白,自己要想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就必须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实力,拥有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军队。
可是他的崛起也就是这么几个月的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又怎么能够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实力呢?于是翎宇便打算要跟某一家势力先结盟,利用对方已有的力量,确保自己刚获得但还不十分稳固的优势地位。而当前的帝国内,能够拥有这么强大势力的,除了四大国公家族还会有谁?可是怎样才能够和四大家族挂上钩呢?翎宇为此又一次伤起了脑筋。不过他那个淫荡的母后总是能够给他一点惊这一次又是这样。原来杨思敏不光和小太监玩性虐待的游戏,连宫里的总管太监李思安也和她有着假凤虚凰的淫事。而为了讨好儿子,让翎宇更加享受到性虐游戏的快乐,思敏居然不惜作践自己,叫来了李思安当着儿子的面摧残自己。一个丑恶的男人和另一个同样丑恶但却已经算不上男人的怪物产生了接触。
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很快就变得熟识起来。对于正在寻找靠山的翎宇来说,使他万分惊喜的是,他发现原来这个老太监居然和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李思安,他十分轻易地就和王家取得了联系。而可怜的皇后杨思敏却彻底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淫虐深渊,沦为了翎宇和李思安共同的玩物。但是翎宇对于王家也是顾虑重重,尤其使他不解的是,从李思安的口中,他知道了王家正急切地在皇室内部寻找一个靠山。”为什么定国公想要在我皇室内部寻找一个人呢?”
翔宇对于王家的行动充满了疑问,忍不住这样问李思安道力李思安没有迟疑,立刻回答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定国公家族虽然枝繁叶茂、根基深厚,但是其对于帝国皇室一向是敬畏有加,从来不敢有丝毫异心。现在定国公无非是想要找一位忠厚老实的皇室成员,利用王家的势力将其力棒为皇位继承人。这样当此人继承皇位之后,定然能够确保定国公家族的荣华富贵!”翎宇虽然知道李思安没有说老实话,但是在自己势单力薄时,能够找到王家这么一个强大的靠山总是利大于弊,他又何乐而不为呢?在他想来,自己目前的选无疑是正确的。先依靠王家的势力在宫廷斗争中站稳脚跟,一旦羽翼丰满之后无论对方要什么花样,都不值得害怕了。以前他想要一个朝廷官员投靠自己时,对方总是像在躲瘟神一样地远远避开他。他相信,现在再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他亮出自己和王家结盟的底牌来,哪里还怕没有鱼儿上钩!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翎宇终于通过李思安搭上了王家的“战船”。
有了王家的支持,翎宇顿时感觉自己的腰板硬了许多。得意之下,行动不免便略显嚣张跋启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新年之前去翎圣府上喝酒时,他才会在翎圣和江寒青的面前表现得那么失态。不过那也只是一时的情绪表露,更多时候,翎宇还是继续在旁人面前装疯扮傻,让人觉得他如今能够翻身,不过是沾了皇帝日渐老朽昏庸的光,自己其实没有多大本事。而就像翎宇预料的,由于有了王家的支持,他收买朝臣和军队将领的阴谋顺利了许多。一开始,有好几个实权人物对他的拉拢总是表现得疑虑重重的样子,可是一旦听说他已经和王家搭上了钩,几个人立刻二话不说投到了他的旗下。就连作为皇室统治基础的御林军中,许多将领也对他刮目相看,和他开始了频繁的接触。而让翎宇更加信任王家的是,王明德在双方接上线之后不久,就赠与他一件特别的礼物。一天晚上李思安带着一个美丽而妖艳的中年女人来到了翎宇的府上,告诉他说这个女人是定国公送给他以表示结盟诚意的礼物。翎宇惊喜之余,看着面前这个成熟美丽的贵妇人总觉得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女人。
想了一会儿得不出什么结论,翎宇便将这个问题扔到了天边,转头准备安心“消化”王明德送来的礼物。对于这么一个送上门来的尤物,翎宇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客气,便要邀请李思安共同享受这个美艳的成熟女人。可是令他十分意外的是,他的善意邀请却立刻被李思安惶恐地当场拒绝,并且还迅速地找个藉口告辞回宫去了。
一向喜欢凌辱贵妇人的李思安这次怎么会表现得这么的谨慎?翎宇对于他所表现出来的怪异举动自然有了一点怀疑,但是美女当前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想那么多,当天夜里他便尽情地享受了个痛快,并且还惊喜地发现这个女人原来是这么地善于讨好男人,就算是受虐待也能够达到兴奋。
可是第二天早上当他醒来时,却惊奇地发现那个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了,心里顿时一阵怅然若失。等到后来翎宇进宫时抓住李思安一阵盘问,方才知道那个女人居然就是定国公夫人叶馨仪。大吃一惊之余,翎宇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因为他们曾在宫廷宴会上照过面。同时翎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晚上李思安一听到要他一起玩弄叶馨仪时,会逃得那么快,因为这个女人可是他后台老板的女人,他怎么敢轻易去碰啊!明白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翎宇这时也意识到了王明德给的礼物到底有多“重”,心里对王明德自然是感激有加,与王家联盟的决心也变得更加坚定。
仿佛是作为王家给子他所表现出的坚定态度的一种奖励,从此以后叶馨仪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翎宇的面前供他玩弄。而随着日子的逐渐推移,翎宇和李思安也渐渐发现,原来这个堂堂的王家主母其实也是一个受虐狂女人。
有了这样的发现,李思安也慢慢抛弃了过去对主母的畏惧,开始和翎宇一起凌辱这个表面上高不可攀,实际却下贱淫荡的女人。每天晚上在坤宁宫里,皇后杨思敏和定国公夫人叶馨仪,这两位每日里高高在上的女人都会被脱光了衣服,趴在地上学狗爬行。几个小太监就跟在她们的身后,用鞭子抽打那爬行时扭动个不停的臀部。当两个女人爬得精疲力尽时,就会被绑在大殿的粗大柱子上,然后用夹子夹乳头或是阴唇,再用滚烫的烛油滴到两人敏感的皮肤上,随后便是似乎没有尽头的奸淫和凌辱。在这样的时刻,两个贵妇人总是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心甘情愿地接受一群禽兽的弄。看着她们在哪里呻吟、叫唤、哭泣的样子,比起市井妓女也不见得有什么差别。可是这种贵妇人被凌辱的场面,却正好能够满足翎宇和李思安黑暗的变态心理。
在经受翎宇的凌辱,满足他那变态的性欲的同时,叶馨仪和翎宇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开始变得亲近起来。叶馨仪天生就是让男人心迷神醉的尤物,如今为了刻意讨好翎宇更是使尽种种方法。这样一来,没有用几天的功夫,翎宇便彻底地迷恋上了叶馨仪的肉体。而叶馨仪所表现出来,对翎宇的关心体贴,更是很快便让翎宁达到了对她无话不说的地步。在一向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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